王守仁一頭霧水,但也趕緊收拾形容,先沐浴,再換上朝服,得塘報說鑾駕已到定興境內,當即引軍校,與定興知縣衙署官僚們往城外十里處迎迓。
李芳少做歇息,又快馬賓士京師。
他得安排西軍的營地,更要安頓秦國公的住處。
這可愁壞了李芳,衛央是出了名的不喜歡享樂,給他一個王府他敢拆了種大蒜,不到節日一頓飯吃十個菜他敢火燒御膳房。
難伺候。
但也好伺候。
李芳是摸到法門的,當時京營空缺無人統領,越王雖監國,可不敢伸手到京營這個毫無人馬的地方,更不敢把自己的親信先安排在京營指揮使的衙署,故此那地方讓西軍駐紮誰也不敢說什麼。
“至於大將軍,估計年後很快就要返回西陲,住在兵馬指揮使衙門沒什麼問題。”李芳心裡做了這麼個安排。
他不怕衛央問罪,講道理的事情只要不是敵人這人願意跟你理論。
可定興縣令卻很為難了。
遠遠見西軍眾軍三面大纛向前來,定興知縣臉上先陰沉了片刻,而後嘆了口氣,天子要在定興住幾天,他面上有光,但要不在定興住幾天也對他沒什麼損失,唯獨這西軍,還有……
那位爺!
他既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又是朝廷秦國公,還是越王府郡主的夫婿,若是安排的好了,越王府不高興,可若是安排的不好,越王府還是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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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死人了也麼哥!
“貴縣很為難?”王守仁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後一側的縣令,微微笑著道,“不難,不難。”
縣令淡淡道:“安排,越王殿下只怕要當我這個從越王府出來的對他老人家有想法,不安排,郡主殿下不高興,郡主不高興,世子便不高興,下官豈不為難?”
“不難。”王守仁笑道,“襄陽郡主豈能與你計較,何況,天子絕不在定興過夜,你只需備好飲食便可。”
不住?
縣令不明白。
“若是鑾駕在定興駐紮幾天,諸王豈不被嚇死,”王守仁譏諷道,“越王殿下在京師官道旁,有草廬一所,飲食保暖甚不周全,陛下豈能不顧惜‘皇弟’乎。”
縣令陡然打了好幾個哆嗦。
此事他當然知道。
越王雖名為監國,實則不過是跟各方勢力周旋的工具,如今諸王進京,皇帝的鑾駕眼看到京師,越王這個監國王爺怎敢安心住在京師?
故此,哪怕是隻做個樣子,越王在京師南門外官道一側選了個好地方,修了一所漏風的草廬,白天去紫禁城監國,晚上回草廬居住,據說日子過得特悽慘,他們這些老部下聞之落淚。
王守仁若說起這個,縣令反倒很欣慰。
可王守仁那句“皇弟”可真把縣令嚇得夠嗆。
什麼叫皇弟?
分明是皇帝!
這是他們這些老部下給越王想的一個稱呼。
可如今看來,別人未必會直言斥責,王守仁這樣的統兵在外的大員必定會對此橫加斥責,這事兒,估計辦偏了。
王守仁笑而不語,餘光瞥著諸生中的湯子龍,心中又讚一聲真好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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