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到底還是風清揚,當年一把鐵劍令五嶽劍派對華山派俯首的前輩高人。
他沒有理睬衛央表現的十分清晰的以退為進,只是等各派離開小院之後稍稍嘆息一口,回頭道:“崑崙派心胸既小,武功又差,成不了氣候。”
您老對崑崙派很熟悉?衛央有些好奇了。
風清揚一笑,淡然道:“曾有一位故人,此事說來太話長。”他目視衛央,金紙一般的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道,“聽嶽不群那小子說,你小子在華陰見過老夫吃飯?老夫很好奇,放著西安府的太白酒樓不去吃,老夫在華陰縣吃甚麼?你那天見老夫吃的是什麼?”
衛央撓撓頭,這他哪知道啊。
不過可以編。
衛央心中道:“風清揚在山裡,不可能天天去西安府,就算去過西安府,他還能吃老馬家羊肉泡?這時代,我未到來之前尋常飯鋪常有的,北方只能是麵條,當時若是秋天……”
他看看風清揚面色太白,頭髮雖全白,卻沒有乾枯分岔之虞。
明白!
衛央道:“榆錢飯,只不過吃的是鹹的。”
風清揚一愣。
他還真通常在山下吃榆錢飯,而且就吃的是鹹的。
原因很簡單,他窮。
當榆錢樹開花的時候他也通常會在山裡吃一點榆錢,以他的品格,也做不來吃霸王餐的事情那自然是要拿錢的,便宜多見的,應季的榆錢飯自然是上選,如若在秋初,這飯菜還真是他的家常便飯呢。
“你還真見過。”風清揚稍稍遲疑了一下,再沒有多問。
他本以為衛央會有什麼過人的家境,訊息十分的靈通。
如今看來果真如嶽不群所調查的那樣,這廝就是個運氣還不錯,做人很……
嗯,他只是迫不得已的陰損而已嘛。
“你小子是大戶,吃你幾天飯。”風清揚舒展了一下胳膊,瞧了瞧衛央說,“你武功駁雜到極點,但你聰明到極點,這‘獨孤九劍’,老夫並不吝嗇教你知道,只不過……”
“明白,晚輩也沒有想過要學會,不過是博眾家之長,”衛央道,“不過,如今我們既有東方不敗這個大敵,還有汪直那個大敵,家中的實力著實太弱,晚輩不敢妄想請前輩放下門戶私計,但大娘若能學得一招半式……”他拱手懇切地道,“晚輩可保證,我們絕不將學來的武功用在作風正派的任何門派弟子的身上。”
葉大娘神色變幻數次,一搖頭並不奢望能學得這高明至極的劍法。
獨孤九劍,天下第一劍法,那是數十年前便打得魔教兩代長老級別的高手死傷慘重的劍法。
風清揚沉默了片刻,他老人家倒也灑脫,心中想了數十遍,終於都落在了一個想法的上面。
教會了那幾個小丫頭,不就等於教會了衛央?
他若是與那幾個魔頭切磋,他們焉能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