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嘆息著,只好被甯中則擰了幾下子耳朵,待她心滿意足了,才連忙閃身躲到了一邊。
高嵐微微有點動怒,這女人誰啊?
“華山寧女俠,待衛央很好。”馮蕪輕笑道。
她少見衛央會對什麼人假以辭色,家裡人例外。
外人麼,唯獨寧女俠待他也最好,他也親近甯中則。
高嵐恍然道:“原來是她呀。”
遂再不介意,悄悄問郡主:“風清揚是誰?”
小郡主默然半晌:“你可以當他是東方不敗與汪直吧。”
這——
高娘子果斷認慫。
“小女娃高看了,老夫也聽說過汪直,前些天下山躲本派那三個小王八蛋,還曾追擊過東方不敗,此人的武功的確很了得,”老人想了下,微微輕笑而言,“三十年之前,我可不是他對手。”
如今怎麼樣?
“沒有比較過,此人武功之高,身法之邪,”老人瞧一眼衛央,笑了笑說道,“老夫從未曾見過。”
“那是葵花寶典,不過汪直的武功……不知道。”衛央請教道,“風老前輩可知麼?”
老人半晌搖頭:“那是深宮中一門極其霸道的武功,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時憑藉此武功橫行天下,萬軍之中取敵酋首級如飲水,比起這位令人敬佩的內侍,汪直反倒很平常,他沒有三寶太監那種根骨,”想想又告誡,“他也沒有你們三個小娃的胸懷,不過是皇帝忠犬,你們可要小心他,此人是沒有底線的!”
衛央果斷道:“我們三個人不如,那麼四個呢?五個呢?”
老人哈哈一笑,指著衛央笑罵道:“真是個不客氣的小孩子。”
他一瞧馮娘子,點點頭,又一瞧青兒,搖下頭。
青兒瞪眼睛問道:“老前輩瞧著我搖什麼頭啊?我又不想學你的武功,我家小郎教我的,才是最好的!”
老人失笑道:“這小子的武功駁雜之至,但卻又高明之至,其內功兇險萬分,劍法麼,”老人猶豫了片刻才笑道,“基礎極其牢固,二十歲往下,無人比你更刻苦,偏偏你劍法又不拘泥於招數,雖未到隨心所欲,但也已羚羊掛角,這不是苦練能得,唯有頭腦清澈,對武功有獨步天下的理解力,你才能做到這一點。”
衛央嘆氣道:“我倒寧願老前輩能多批評幾句——嶽先生待我如友朋,寧女俠待我如子侄好友,葉大娘他們由著我的做法,”他又目視郡主幾個,“她們又不說我,我這人,如今是太隨心所欲了,這不是王道,人須有拘束而後才得灑脫,無拘無束也就成了一個自由散漫的廢物。”
老人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小子竟還有這樣的想法。
“我明白你的劍法為什麼基礎深厚,但又如此的不拘一格了。”老人微笑道,“你這孩子的確很好,好,你把他們打發走罷,”而後手指往地上一點,跪著的三人駭然,地面上反彈出一股雄渾真氣,竟在他們的腰裡一託,輕輕將他們扶了起來,老人道,“好多年不見,娃娃們長成大人了。天乙小道童,你武功很差,回去好生打磨。哦,松紋道人啊,你武功馬馬虎虎,遇到魔教的人就只好乾瞪眼,唔,這個,小芙蓉?你很好,只是情傷該過總須過,不要學你師父那個混蛋。”
而後感慨道:“老夫被煩的沒有法子,不過嶽不群這小子劍法的基礎還行吧,只是變通太愚鈍;封不平,嗯,這小子倒是還好,就是太過浮躁容易衝動,也不是好東西。兩個笨蛋教出的弟子,老夫只瞧著令狐沖那小子還行,但性子太跳脫,什麼都很懂,什麼都不精。他若是不經過磨難,很難成就大宗師,內功基礎差,又不好好學,會一些劍招,在當今武林自可來去自在點,但若武林被你小子一攪和,各派的武功大大提高,那小子就準備完蛋罷。”
甯中則吃驚問道:“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