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使者陪著小心站在一旁,比劃道:“啊,大人,草原到處在傳說您的名字……”
“你搞錯了,這事兒,你在這提就等於得罪了一個母老虎,真的,你信我。”衛央指一下高娘子,“她麾下鐵騎十萬,你若是得罪了她那你完蛋了,她今天吃你一個萬戶,明天宰你兩個王子,你幹啥不好偏要得罪於她?”
使者大驚道:“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嵐嘆息道:“你們長的醜,就敢連腦子都不要麼?當著我的面兒你給他說親,嘖嘖,真不知你這是傻大膽還是沒腦子。”
使者若有所悟,連忙拱手道:“啊,咱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像大人這樣神武不凡,威名遠播……”
“你又得罪了他們。”衛央指著老王爺,十分感慨道,“衛某是這個,啊,相貌俊美,意態瀟灑,不戀權勢,義薄雲天……肝膽照人,是不是?”
使者連忙點頭:“大人說的對極了,草原上正是這麼傳揚大人的名聲來著。”
趙允伏差點在上頭笑斷氣,他數了一下,衛央一共給自己臉上貼了數十個響噹噹的標籤。
這廝吧,你說他不戀權勢,這事兒是真的;要說他肝膽照人吧,只要他不坑害人那也是真的。
可你要說他相貌俊美,這……人怎可無恥至此呢?
“你要是俊美好看,老夫就該氣死潘安。”老王爺擺手,“屁話別說了,韃靼人的主意,是我們既拿下了西陲,下一步定當取西域地,他們願幫咱們成大事。”
“條件是韃靼人在東邊稱雄,我們在西邊立國,是不是這樣?”衛央拍拍韃靼人的肩膀,“回去跟達延汗說一聲,哪個敢裂土封王,西軍先宰了他們。大明天子若不好,換一個也成。”
後頭錦衣衛千戶胡瑾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這些話他不敢往上報更不想聽。
老王爺呵斥:“這話不要說。”
“只是這麼一比喻,我的意思是,無論是瓦剌,亦或者韃靼,你們的人可以走,你們的地必須留,那是我們祖宗去過的地方,那也是我們的地方。”衛央道,“回去好生享樂吧,沒幾天,你們沒幾天安生的日子了,待我大軍馬踏陰山,天下敢稱王稱霸者,盡誅殺。達延汗老了,本來也沒幾天安生日子過了,你回去讓他好吃好喝的,別虧待自己。”
使者惶恐道:“何必讓勇士們血流如河?”
“我們的地方,我們必須拿回來才行,你們回去後,與朝廷交往,與瓦剌交往,乃至於察合臺也可以結盟,在消滅察合臺之前,我會集中精力對韃靼動手,你可以走了。”衛央道。
使者魂不附體,正出門,衛央又叮囑:“既是要結親,也好,你總得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對不對?記著把嫁妝先送過來,下個月這天,我若沒看到你們送來嫁妝,我是要親自去取的。”
這……
“別猶豫,猶豫就會敗北,你們可以儘快起兵來攻打,說不定能先下手為強呢?”衛央道,“至於朝廷裡,我們會上書一封,朝廷裡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見你們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他們焉能坐視?痛打落水狗,你明白。”
這幫人一去,老趙頭側身問:“你這是逼著他們與察合臺結盟而後找藉口出兵?”
不。
“我本意是讓他們儘快勾結,如今的察合臺,因葉爾羌之事,他們只怕十數年之內不得安寧。他們不敢與我們開戰;瓦剌人窮的要死,如今最願意與我們做生意,而且他們不認為我們有實力吞下那麼寒冷的地方,因此會懈怠。唯獨韃靼人,他們正在分化漠南漠北的軍事貴族軍事體,我軍在河套立足,直接威脅他們放牧之地,又截斷他們與西陲各部落聯絡,他們是最惶恐的。”衛央道,“待他們結盟,密謀要與我們開戰時,必然有先後,韃靼人不得不先提前與我們決戰,那是大兵團決戰吞併韃靼部落的最好的時機,察合臺也好,瓦剌汗也好,他們會坐視我們先消滅韃靼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