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央大笑道:“諸位哪裡去?”
他先將優丹扔下地,將大纛扎地上,從容取槍拈在手中,策馬自後頭趕上,卻並不下手,只將長槍搭在對方肩上,叫一聲:“轉過身!”
敵軍驚慌轉頭,他長槍一刺當即刺落在馬蹄之下。
而後又如法炮製,再殺一人時,還有兩個到了前鋒軍中,前鋒軍十數人齊聲叫一聲壯膽子,紛紛策馬殺奔過來。
趙家槍法當即展開來,迎面抖出十七八個槍花,片刻間雪刃之外血花綻放,真如平地裡開放了數多碩大牡丹花。
這槍法並不細緻,只是太快如閃電。
衛央左衝右撞,迎面之敵莫不紛紛落馬,與敵軍交錯而過,已有十數屍體,他抖落槍上血,撥轉馬頭又去追殺,望定敢去營救優丹的人背心,突突地幾個槍花,又自後頭後發先至,在他們距離優丹不過數步之外盡皆殺死於地。
優丹部主力才前行十數步,只見其餘前鋒自兩側四散而逃,衛央又在優丹面前駐馬,一時只好停步,這一下他們的氣勢消散一空。
衛央極目遠眺,找見方才敢偷襲他的那兩個,喝道:“眾人都散開,我與爾等無冤無仇,只尋那兩個敢偷襲的殺之,不可阻擋我!”
再催動戰馬,別人走彎路,他直線追擊,自是輕鬆追上,只是令高原勇者們寒心的是,那前鋒勇士見衛央只追殺那兩個,竟都發一聲喊,無人願與他們同行。
那兩人見難以逃脫,一個轉身顫抖著雙手持刀來抵抗,另一個卻又怕又懼,竟將彎刀一橫,對著自己頸子要切。
豈料衛央持槍打斷,拉著那兩匹馬的韁繩,將兩個毫無生氣的扯到優丹面前,吩咐道:“你等同死人一般了,殺之無甚麼意思。你兩個看好優丹,帶他去我帳前等待,我再擒優丹小汗。”
那兩人又驚又喜,竟不想能逃回一命,心中哪裡敢有半分抵抗之意,乖巧挾制優丹汗,竟一步一步向山坡上走去。
衛央立馬軍前道:“優丹部欺人太甚,我之意,你等若有勇者,可出三五人隨我去殺敵,可有敢殺敵的人麼?”
帳前扈從萬夫長之下閃出兩個百夫長,齊聲道:“漢人裡的勇士,我們願隨你殺優丹部落狗賊。”
又有千夫長率麾下走出來,叫道:“我等也願隨你去殺敵。”
不片刻,左右兩翼也分出兩個千夫長,帶著三千餘人,一起在前軍聽令,衛央將大纛丟給一個千夫長,自持大槍道:“此番死戰,我等以一當十,若敵軍不敗,我若後退一步,你等可持刀殺我,而我軍令不下,你等若敢有一人後退,我當殺之。”
眾軍心中只是一震,又聽衛央下令道:“你持著大纛,在我身後緊隨,我所到處時,你若遲延半步,我先殺了你,敢麼?”
那千夫長大笑:“我便跟在你身後,我若是戰死,你當說一句,那欽是好漢。你若是戰死,我送你回到你的家鄉,而後我自橫刀一刎。但你若退後,我第一個要殺了你。”
“好得很。”衛央大呼道,“諸位,死戰正在今日,我當帶頭衝鋒,走!”
旋施展槍法,百丈之外迎著敵軍奮勇衝去,身後大纛筆直,數錢騎軍揮刀呼嘯,如海浪似巨濤,狠狠拍打在優丹部的軍鋒上。
此時日當正中,山坡上萬軍凝立,山坡下殺聲震天,那一支軍馬衝入敵陣,對面的軍馬毫不畏懼,雖汗庭狹小,不可以蒙人引以為傲的輕騎戰術廝殺,但萬軍叢中酣戰激烈,一刀一槍俱有戰士倒地,雪原廣闊,鮮血飈射,正一曲勇者對決正自上演。
衛央衝入敵營,他不尋薄弱處,偏找那大纛旗幟,但有敵軍聚集,便引軍馬衝擊,身邊不斷有人落馬,他卻大槍展開毫不顧慮,連著衝殺半日,到太陽西斜,不知多少軍旗被他踩在馬下。
自一出陣中殺出,衛央回頭視之,千夫長血流如注,雙臂顫抖不已,卻那大纛始終未有落後半步時。
“可見優丹部小汗?”衛央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