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婦人又驚又喜,她們可知道這細鹽有多貴。
一個婦人道:“那也好,小郎心裡有咱們,咱們也須做一點小事情。這黑醋,咱們不必找人買,自家釀,我們都會一兩手。”
“那不可,咱們買點醋,人家鋪子就能多賺些,大家都有錢,才有人來咱們鋪子裡吃飯嘛。”衛央笑道,“只是要提醒小虎哥,給傷兵兄弟們的飯菜,可不要少放鹽了,都是拼過命的人,咱們可不能帶頭苛待。”
三個婦人一起臉紅,她們這幾日可唸叨了不少次“好鹽都給這幫夯貨吃光了”之類的話。
“還有,若晌午會無人時,勞煩咱們多花一些時間,我買了些烈酒,但裡頭水分依舊很大,恐怕還不足以療傷用,可再次蒸餾,我已問城南老師傅問來了法子,前幾日多次蒸餾器皿也已做好了,大家都用些心,這月工錢要加倍。”衛央道。
他是不會蒸餾,可他懂最基本的方法,問老師傅一請教,多花點兒銀子,方法自然到手了。
大概,這只是他能為這些傷兵以及往後的傷兵們做一些簡單事情的其中之一。
“安心就好。”衛央又拔刀苦練。
傷病們可享福了。
“咱們在軍中,每日也只吃兩餐,作戰前,才有一加餐,不意衛兄弟竟給咱們連供三餐,這實在是……”大早上起來,按照衛央的建議散步活動,幾個才吃完早飯的軍卒嘆息著,竟有摸一些銀子放在那的衝動。
劉都司可不管,溜溜達達鑽進廚房,看一眼案板上的豬肉,又看外頭擺開的案板上,時鮮的蔬菜,乃至還有些果子,盡都洗得乾乾淨淨,又見醋在油鍋裡熗過,鹽是最白最細的細鹽,心中便高興。
這孩子面冷心熱,見不得旁人受苦,他有這心思,便不枉弟兄們親近他了。
“我要吃熱饃,加豬肉,多些菜。”劉都司跟著一個來幫忙的婦人磨嘰。
婦人沒好氣罵道:“誰不肯給你吃麼?侯片刻,去!”
衛央在院子裡靜思,手中拿著一本大明律,翻來覆去琢磨幾套劍法,松風劍法倒也算尋常,他心中藏著明月夜風過鬆林的聲濤,能體會其中之意。
可這養吾劍希夷劍,他著實需要仔細體會。
劉都司吃著熱饃,笑嘻嘻地過來問道:“衛兄弟,承蒙你這麼厚待,弟兄們要掏錢,你看如何是好?”
衛央瞥了他一眼:“我這幾月掙的錢,你們十年攢的夠?”
扎心!
劉都司臉色一整,當即道:“果然是豪氣干雲的好兄弟,那便吃你的——片刻老哥要回去,你可要什麼物什?老哥替你問王爺討一把好劍怎麼樣?”
“不,我練劍此事不可與太多人提起,也不可鬧得路人盡知!”衛央皺眉道,“倒是有一事,劉都司可知,咱們哈密衛誰的槍法最好?”
劉都司一愕,失笑道:“你可要問那馬百戶,哦,不,馬試千戶學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