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授意禮部阻攔寧家進宮賀壽。
寧薇便算計好一切,故意讓阮丞相提起進宮賀壽之事,又讓齊玄宸說出鼠疫實情,讓侯府失去賀壽的機會。
何其快哉!
“你吩咐人去抓病鼠之時,可曾想過,終會受其反噬?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寧薇闔上雙目輕聲低語。
……
星海立在一旁良久,見寧薇不再言語,猶豫片刻,問道:“小姐,伍夫子手中的藥方,要何時交出來才好?”
寧薇聽言,緩緩睜開眼睛,想了想,從袖口拿出一張疊好的字條,遞給星海。
“這上面寫的都是侯府下人的名字,告訴伍夫子,但凡這些人染病,無需暗中幫他們拖延病情,明白嗎?”
字條上的人,都是寧薇不想他們存在於世之人,與其以後在費勁心力對付,還不如趁機全部抹掉。
星海微微一怔,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讓他們死嗎?”
“是啊,鼠疫兇殘,死幾個人也是正常!”
寧薇笑得燦爛,星海看在眼裡,內心激蕩無比。
原本他一直覺得齊玄宸讓他跟隨寧薇,實在有些屈才。
如今看來,寧薇確是一個奇女子,她有手段,心夠狠,卻又不會失了本心。
星海清楚侯府與寧府之間的恩怨,他一直暗中保護寧薇,自然也見過她如何對待家人,寧家人之間濃厚的親情,是星海最為羨慕的。
在她看來,寧薇對付侯府,全是為了保全家人,即便再心狠也不為過。
若是對待敵人還要心慈手軟,那就是愚蠢了。
如寧薇這般出色之人,即便是女子,也值得他全力追隨。
星海眸子裡閃過敬服之色,態度更為恭敬起來。
寧薇察覺了他的變化,聲色未動,心中卻是極為開心。
看來今日是個好日子,即解決了一件大事,又收服了星海,真是令人身心舒暢!
……
夏老夫人聽說了早朝發生的事,隨後齊文帝派來的內侍便上門了,他站在門口,捂著口鼻,大聲朗讀了齊文帝的責罵之詞,便立刻飛一樣的逃走了。
夏老夫人氣急,幾欲昏厥。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先前她派人去找病鼠,只為將錦州寧家置於死地。
沒曾想錦州那邊遲遲沒有傳來動靜,反倒是侯府感染的鼠疫,這件事已經把她氣得夠嗆,如今皇上又因鼠疫之事,奪了侯府進宮賀壽的機會,甚至將此機會給了她的對頭錦州寧府,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一想到王氏的後人居然有了出頭之日,她氣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寧沛芷從婢女手中接過燕窩羹,揮退了婢女,緩緩走進夏老夫人的房間。
她是侯府嫡出的二小姐,自從寧海瑤死後,她如今已是侯府唯一待字閨中的小姐了。
“祖母,孫女來給您送燕窩羹了。”聲音清甜可人,甚是動聽。
夏老夫人瞥了一眼,面上的怒氣倒是消了一絲,“這個時候你不在房裡好好待著,出來做什麼?”
“祖母許久未曾進食,孫女擔心祖母就過來看看。”
寧沛芷將燕窩羹放在夏老夫人面前,又轉身走到了夏老夫人身後,輕柔的替她捏著肩膀。
夏老夫人生了許久的悶氣,此時還真有些餓了,她喝了幾口燕窩羹,卻又沒有了胃口。
如今她唯一的孫兒身患鼠疫,她心中擔憂,仇人卻正是得志,她更是鬱悶得食不下咽。
見她放下了調羹,寧沛芷眨了眨眼,柔聲說道:“祖母,小人得志不過是一時的,祖母何須為幾只秋後的螞蚱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