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冷冷回了我們兩個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邊陪著她,外面哀樂四起,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悲痛,可能是受不了這種氛圍,金子下了車之後也跟著我們回了房間,老老實實的臥在我的身旁。
一直到傍晚,冷冷才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開始她的神情還有點恍惚,但是當聽到哀樂的時候,又不禁悲痛了起來。
“冷冷,去正堂看看爺爺吧,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爺爺就要下葬了”,這是張木剛才過來告訴我的,他想讓我勸冷冷去看張老爺子最後一眼,畢竟老爺子生前最疼愛的莫過於冷冷了。
“不去,不去,我不去,你們不要再逼我了,你們這些大騙子,爺爺沒有死,爺爺沒有死”,她發狂似得拿著枕頭在我身上狠狠的砸著。
“好好好,我們不去,我們不去”,我連忙緊緊的抱住冷冷,想讓她安靜下來。
這時,我聽到門外又敲門聲,還沒等我喊進,那人就走了進來,我定睛一看,是丫頭姐。
“丫頭姐,你來了”,冷冷擦了擦眼淚。
丫頭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出去,我會意,然後走了出去。
“丫頭姐,他們都騙我,這些大騙子……”
“好好好,他們都是大騙子,我們不理他們”,丫頭姐在一旁勸說道。
“怎麼樣?”我走到大廳裡,張木走過來說道,我搖了搖頭。
“這丫頭,老爺子平時這麼疼她”
“別怪她,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我替冷冷辯解到。
“我也知道,可是……好吧,就讓她再任性一次吧”,張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才走了一個多月,老爺子怎麼就……”
“別說了,別說了,對面太強了,張家敗了,這次是徹底的敗了。老爺子心髒本來就不好,幾十年的家業一朝虧空,受不了就突然……走了”,張木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去上炷香吧,臨走之前老爺子還惦記你和冷兒冷冷呢”,我接過張木手中的香走向老爺子的靈位前。
我知道,雖然張老爺子平時並沒表現出對我的特別疼愛,但是愛屋及烏,他那麼疼愛冷冷,背地裡對我肯定也是下了不少的心血,要不然也不會讓我這個瞎子和冷冷在一起。
靈堂之上有兩對中年夫婦在迎接著過往的賓客,應該是張木和冷冷的父母,我和他們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就走開了。
張老爺子雖然在以前的罪過不少人,但是朋友也不算少,今天是靈堂的第三天,老爺子是北方人,按照北方的規矩,靈堂開設三天之後就必須下葬,更何況,現在南方的溫度這麼高,為了防止屍體腐爛也必須下葬。
所以第三天來的賓客稍微多點,於是我就在大廳之內也作為家屬做著迎賓的工作。
下午三點鐘,賓客也漸漸的稀少了下來,該來的賓客都來過了,我們準備去吃飯的時候,門口突然想起一陣引擎的聲音,緊接著一輛車開了進來。
我當時就有點不舒服,因為別的賓客的車子都是停在門口的,這個人的車子竟然直接開進了院子裡,這多少有點對死者不尊重的意思,因為他是開著車子進門的,而不是走進來的。
我定睛一看,那人開的是一輛布加迪,價值兩千多萬,難怪那麼霸氣,但是張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兩千多萬的車子雖然在外人看起來是大土豪了,但是這個能力張家也有,所以那輛布加迪一開進來,就有七八個保鏢圍了上去。
而張木和冷冷的父母也站在了大廳的門口,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對老爺子不尊敬。
不一會兒,車門被人從裡面開啟,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子,左臉上有一道幾乎貫穿左臉的傷疤,身上是巴寶莉夏季的最新款,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鼻子上架著的金絲鏡也是普拉達的,很多人都只好到普拉達的衣服是奢侈品,但是它的眼睛更屬於眼睛界的奢侈品。
這個男人無論我才外表到內在都透露著一種王霸之氣,是一個不容小覷的男人。
那些保鏢看了他,也是一愣回頭向大廳看來,而我轉眼看了看冷冷和張木的父母,他們臉上也是一副驚訝之相,不光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彷彿他像是從外星球來的一樣。
張木的父親給了那些保鏢一個眼色,那些保鏢這才散開,按男子很紳士的點了點頭,然後向靈堂走來。
他走到靈堂之上,眾人自動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而張木也早早地準備好了三炷香,他走過來從張木的手中接過香之後就走向了老爺子的靈位前,拜了拜就把香插進了香爐裡面。
“對不起啊,老頭,你最終還是沒有熬過我啊”,說完他帶著一絲不屑的氣息走出了靈堂,然後又是一陣引擎的聲音,布加迪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睛中。
☆、319:守靈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緩過神來,但是卻沒有人說話,在場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傍晚,賓客紛紛離去,因為冷冷還是躲在房間裡不願出來,所以晚上我代替他和張木以及張凡三個人作為小輩在靈堂裡給老爺子守靈。
我們三個人守在靈前沉默了一會,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今天中午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大家對他的出現都那麼吃驚。”
張木和張凡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爺爺的一位故人,多年沒有見到的故人,不過你最好不要去打聽他的太多事情,否則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我抬頭看了看張木和張凡,既然知道的越多越危險,那麼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在背地裡給張家使壞,讓張家落難的那個人呢,但是這句話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該問的就不問。
第二天一大早,火化場的火花車就停在了張家的大門口,車上放著哀樂,張家的四位中年人跟著火花車去了火化場,而我們幾個小年青則被留在了家裡面。
等火化車走了之後,我去洗了一把臉,然後回到房間裡面,發現冷冷早就醒了過來,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
“林墨,爺爺是不是走了?”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床腳,緊緊地過著太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