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十七,跟我走吧,跟我走吧”,他突然一陣發狂,猛地一用力,頓時我聽到撕裂的聲音,隨之,十七姐傳來一聲慘叫。
趙公子被這一聲慘叫嚇傻,而我也被嚇傻了,緊接著是從心底升起的狂怒。一把捏住趙公子的手腕,然後直接一下子將他踹了老遠。
緊接著,我又聽到趙公子的一聲慘叫,他的腦袋磕在了桌角上,鮮血頓時從他的腦袋上流了下來,現場頓時傳來各種驚悚的叫聲。
而十七姐不知是被嚇得,還是剛才被找龍子拽的胳膊脫臼,笑臉慘白,緊緊的依偎在我的懷裡,不敢看趙公子。
我一時間也愣住了,趙公子就那樣躺在血泊裡,不知是死是活。
“走”,我吞了一口唾沫,摟著十七姐的肩膀向大門外走去,而天哥則跟在我們後面掩護著我們撤退。
當時為了掩護我們後撤,天哥留了近一半的人在那裡看住眾人,我們一走出酒店門口,就看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路虎越野車,我不知道這輛是不是大熊來的時候開的那輛。
天哥直接上車給我們開啟車門,然後自己坐在了駕駛艙的位置上。
“去哪兒?”天哥問我。
“回家”,我淡定的答道,就算天哥有天大的本事,這次也保不住我了,這次我得罪的是濱海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自認為是再也不可能在這裡混下去了。
於是就想趁著這個空檔回老家,把媽媽和爺爺接走到別的地方去避難。
“天哥,你上一次派人將我的家人送去的哪裡,這次我想再去那裡躲一段時間。”天哥聽後點了點頭,然後開足馬力向我老家的方向駛去。
車子在環島高速上疾馳而去,看著外面不停變換的風景和懷裡已經睡熟卻還在不停皺眉的十七姐,心裡頓時感慨萬千,一年時間過去了,我還是走上了逃亡的道路。
想著想著就靠在座椅上面睡著了,在夢裡,我夢見自己帶著家人和十七姐輾轉各個地方進行逃亡,但是最後還是被抓到了。我夢見趙公子帶著一張血淋淋的臉來找我,說要找我替他償命。
我們剛下高速,車子突然停在了馬路邊,我從睡夢中一下子被驚醒。
我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天哥,問道:“怎麼了天哥,車子沒油了嗎?”
透過後視鏡,我突然感覺天哥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他的臉色有些陰陰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恐怖的感覺。
“不是沒油了,是我們的兄弟情分走到頭了,前面沒路了,林墨別怪我,你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天哥眼中登時蹦出一絲晶瑩。
來了,還是來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但是真的沒想到會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來到我身邊。
我一邊緊緊的摟住十七姐,一邊將手伸到懷裡,為了堤防這一天的到來,這把特質的小手槍我在口袋裡足足裝了小半年,我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半年前找人秘密定製的小手槍,只有打火機大小,但是卻足以要人性命。
“為什麼要背叛我”,我掏出小手槍一下子頂住天哥的腦袋,心裡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一樣的難受,覺得眼睛酸酸澀澀的,睜都睜不開。
“林墨,別怪我,我說了,你不應該出現的,你不出現的話,興許你現在還是個小職員,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快樂,你雖然可能沒有這麼輝煌過,但是我想你一定也不會以後現在這麼多的煩惱。但是自從你出現在漢唐天下門口的哪一個晚上起,已經註定了你後來所經歷的一切,我很抱歉的告訴你,這一年多來,你只是一個棋局裡面的棋子”,天哥申請平靜的說道。
“那你呢,佈局人,呵呵”
“不,我也只是一枚棋子,佈局人我們永遠都接觸不到,放下手槍吧,放棄抵抗,別讓自己死的太難看”,我看了看懷中緊蹙眉頭的十七姐,想了想家中風燭殘年的爺爺,常年辛勞的母親,心裡一股怒火燒了起來。
“不,不可能”,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沒用的,沒用的”,天哥幾乎是在我扣動扳機的同時喊出了這句話,而扳機的扣動卻並未觸發子彈。
難道我又被騙了,我將那個第一次用的小手槍拿起來放到眼前準備檢視,但是隻覺得脖子一疼,整個人翻了過去。
☆、195:海上監獄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是記得夢裡面我一直看到的都是找龍子那張血淋淋的臉和他討命似得叫聲。十七姐緊蹙的眉頭和驚恐的面容。爺爺的低頭嘆息和母親的失聲哭泣。
還有過去這一年間經歷的各種各樣的人或者事務,唐詩雅,胖子,林軒,金爺,喬三爺,喬良,烏鴉,花姨,君姐……
所有的人都跑馬燈似得在我腦海中轉過了一遍,這,難道hi臨終告別嘛,我還在活著嘛?
等我昏昏沉沉的撐開眼皮的時候,發現自己掙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只有一張木板的床上,而這張床正放在一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黑屋裡面,周圍是難聞的味道和老鼠的吱吱聲,突然一隻老鼠從我的腳下經過,它不僅不怕我,甚至還試圖啃壞我的腳後跟,被我一腳踢開了。
這是哪兒,我這是在哪兒,我仔細回憶著之前的細節,但是我只記得和天哥在車上對峙,然後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之後就出現在了這裡。
我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發現周圍除了老鼠的吱吱聲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周圍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