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傅沒有說話,但是腳步卻停住了。
“這件事情我請求你先不要跟花梔說,讓我跟她說,這些日子還請您可以與我們一直在一起裝作給封釉療傷的樣子,我想準備好的時候再跟花梔說真相,可以嗎?”
索傅笑了,笑容裡面帶著對刀軒這個人的無奈和同情,沒有說什麼話就走了,刀軒知道索傅是預設了,所以暫時的放心了,索傅出了門往後邊忘了一眼:“真是情種一個。”後邊就是連連感嘆和無奈。
帝都西城。
西城西南角那裡有一家規模龐大的染坊,名為幻香染坊,染出的布料顏色不僅光鮮亮麗,摸起來還柔軟舒服,這裡是帝都各家布匹店鋪爭相合作的夥伴。
大院中擺著上百個染缸,顏色各是炫彩奪目,房梁之間架起的竹竿全部掛上了一段一段的彩綢,伴隨著微風徐徐蕩漾,宛如七彩銀河一樣美麗至極。
其中一個天藍色染缸中不間斷的飄下朵朵粉紅色花瓣,還伴隨著一聲一聲的嘟囔:“去,不去,去,不去……”朵朵花瓣在染缸中漂浮游玩,如一隻只小船一樣自由自在。
這個美麗的場景暫時的被一個走出來的大漢給阻斷了,正是戒囚,他無奈的抬頭望著坐在房簷上的岱果兒喊道:“喂,果兒,別在那裡念經了,你都已經唸叨了一上午了,你看你把巧孃的染缸弄的全是花瓣,趕緊下來吧!”
岱果兒一看戒囚就來氣了,扔掉了花朵瞪了一眼戒囚說道:“這裡又有你的事了!我不就是丟了幾片花瓣嗎?現在嘴裡三句不離巧娘,整天巧娘巧孃的,你有完沒完?!”牢騷發完了,岱果兒也就從房簷上跳了下來。
戒囚當然知道岱果兒今日為何心情會如此的差,也就只好讓著她:“我知道,錦香獨自一人去了麗源山莊那裡,你不放心,可是她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我,阻止你跟著去找她,人家都這樣發話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等著吧。”
岱果兒真的想揍戒囚一頓,現在只要看到他就讓自己想到那個人,那個現在讓自己都不知道該愛還是該恨的人,忍著氣不撒,自己在那裡大喘氣,胡亂的吹著自己的劉海,戒囚心裡都明白,他雖然接受不了棠棣的身份和他的舉動,但是在心底裡面並沒有存在對他的恨意,岱果兒這樣,他又完全理解,平日裡就傻傻地糊弄了。
這二人正在不說話的時候,巧娘走了進來,這女子正是幻香染坊的老闆娘,一身的紅衣淡妝,每每一走步都是優雅端莊,眉清目秀的小臉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走近他二人說道:“戒囚,外邊兒有人來看你們來了,說找果兒,你們去看看吧。”
戒囚一聽就憨憨的笑了,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巧娘,你看,又麻煩你了。”
“沒事的。”巧娘笑著回答。
岱果兒眉頭緊皺了幾分:“誰會找我?我認識的人都在這裡了,莫名其妙。”嘴裡懷疑著,但是自己還是大步朝著門口而去。
這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我還有誰成天惦記著果兒呢?!”
岱果兒一仰頭,看著一人站在牆頭上俯視著自己,等看清這人的臉的時候岱果兒頓時無奈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風冰澤?!你來這裡做什麼?!”
風冰澤從牆上飛了下來,站在了岱果兒的身邊,笑著說道:“我聽說你們與棠棣鬧翻了,在帝都裡面觀察動向,所以就四方打聽來到這裡了。”
“你的訊息夠靈通的啊?”岱果兒問道。
風冰澤一臉的驕傲,笑著說:“本來沒有這麼方便的,但是前不久空澍的線人全部找到我說帝都情報網的人都歸我了,我一高興就讓他們查了你的位置。”
“空澍的線人為何會去找你?”岱果兒心裡有些疑惑。
“這件事情你不知道,當初空澍在帝都發展情報網的時候是我一起幫忙的,前幾日收到了空澍的一封信說他要去遠遊,所以就將情報網交給我了。”風冰澤很是嘚瑟的解釋著。
“空澍突然離開了?”岱果兒心裡不時驚訝了一分。
“你說空澍去遠遊了?”此時聽到了這麼一句的戒囚走到了風冰澤的對面,看著他再次的確認,“空澍有沒有說為何去遠遊?為何這樣的事情他都沒有聯系我,而是聯系你了?”
風冰澤楞了一下,才想到,笑著說:“也許他這次離開並不想讓你們知道吧,情報網就算是給了你,你也用不上。”
“我才不稀罕情報網,空澍這個小子,居然不告而別!老子就是不喜歡這家夥一聲招呼不打就給我玩失蹤!”戒囚說著說著就來氣了,看來以前空澍沒少這麼幹過。
岱果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拉著風冰澤的胳膊就問了一句:“對了,錦香她一個人去了麗源山莊,自從知道了棠棣的身份之後,她總是懷疑寒槊還在麗源山莊那裡,雖然棠棣放火燒了那裡,但是這很有可能是他們的障眼法,為今之計,我們身邊沒有一個主心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寒槊,你的情報網可是有什麼線索?”
聽到了岱果兒的話,風冰澤不禁笑了,這種笑裡面略微帶著一絲苦澀和一絲無奈,回答道:“如今不僅是棠棣還是寒槊都發生了一些變故,你們就算是找到了寒槊,也會像對待棠棣一樣對待他,現在又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