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臻腦袋裡嗡嗡的直響，她默唸了好幾遍的經文，手中撥弄串珠，有慌亂到漸漸的平緩。
她面無表情的望著顧舜華，沒有一點兒的情緒波動，冷漠又決絕，對她沒有一絲的感情。
“舜華。”田臻語調沒有什麼波瀾，靜靜的望著她，“你已經被顧流蘇方才的那番話，擾亂了心智。”
顧舜華冷冷的笑著。
“我若不爭不奪，你跟文彬這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田臻聲音淡淡的，目光也薄涼無比，“當年你若贏了顧流蘇，又何至於此？”
顧舜華瞳孔驟然縮了一下，手指用力的蜷縮著。
“舜華，你既然對顧流蘇的反應這麼大，說明你壓根就不想死。”田臻緩緩的走到床邊，俯身下來，懸在她面上，近距離的與她四目相對，“可你著實，讓我很失望。”
顧舜華用力的瞪大了眼，雙手緊緊的揪著床單，心裡瞬間分崩離析，潰不成軍。
田臻說完，站直了身體，往外走，沒有絲毫留戀的開了病房的門。
她剛出來病房，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顧流蘇那個女人，不過是三言兩語，就挑撥了她們母女關係。
“媽。”顧文彬的聲音傳來。
田臻扭頭看過去，見他從不遠處的一排塑膠椅上起身，朝她走來。
“怎麼臉色這麼差？”顧文彬扶著她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是三妹情況不妙？”
“她醒了。”田臻語調淡淡的。
“對了，四妹呢？她還在病房裡？”
顧文彬剛問完這句話，田臻豁然抬眸看過來，目光冰冷無比。
“媽，你這是怎麼了？”顧文彬嚇了一跳，“要不我找醫生來給您看看？”
田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垂下眸子，回他：“顧流蘇已經走了。我守了舜華一夜，這會讓頭疼。”
“那我送您回去。”顧文彬讓她現在椅子上歇會兒，去安排了護工照顧顧舜華，這才載著田臻回去顧宅休息。
他跟田臻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顧流蘇孤身一人坐在醫院外面榕樹下的長椅上。
她安靜的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文彬把田臻扶上了車，準備開車到顧流蘇跟前的道路上，看到一輛黑色奧迪開了過來。
黑色奧迪半降下車窗，陸恆遠望著她，淺笑著喚她：“老婆。”
顧流蘇剛剛在神遊天外，聽到他的聲音，才露出笑容：“你來啦。”
“嗯，來接你回家。”陸恆遠下車，走過來牽住她的手，開了副駕駛的門，把她送上車。
陸恆遠上了車以後，扭頭問她：“怎麼想著下班來看她？”
“昨晚的電話，你又不是沒聽見，我說了來看她的。”顧流蘇抿唇笑了笑，“我猜是初一給你打電話，通知你的。”
陸恆遠挑了挑眉，預設她猜對了，將車子發動，頗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誰贏了？”
顧流蘇愣了一愣，旋即笑出了聲，笑得差不多了，她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滿臉都透出疲憊感。
她沉默了數秒，才回道：“不出意外，便是我贏了。”
陸恆遠伸手，順了順她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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