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書笑笑,順勢往下問道:“如果是呢?”
顧流蘇望著他,眉眼間多了一絲凝重,沉聲說道:“很抱歉,我不會離開他,除非他親口跟我來談。至於他回不迴歸陳家,這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會插手。”
陳伯書聞言,眸光晦暗不明的盯著她,最後卻是鼓掌笑了起來。
顧流蘇不明所以,等著他笑完。
“你們既然已經領證結婚了,我斷然沒有拆散一樁婚姻的道理。”陳伯書收斂了笑,旋即話鋒一轉,“當然,我也並不贊同陳行止為了娶你的做法,但我也相信你們兩個都是有能力有主見的人。”
顧流蘇忽然被陳伯書繞得有些懵,到底是要拆散還是要放過,她都分不清了。
還有……陳伯書能夠把她調查得那麼清楚,難道會不知道,他是用陸恆遠這個身份與她領證的麼?
不等顧流蘇反應,陳伯書放下茶杯,說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這句話,朝著管家看過去。
管家會意,走過來,對著她說道:“顧小姐,我先帶你回別院。”
接下來還要繼續被囚禁麼?顧流蘇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忍著沒有開口問,而是禮貌的跟陳伯書告辭以後,隨著管家離開。
陳伯書一個人仍舊坐在亭子裡,自顧自的又斟了一杯茶,淺啜了一口,緩緩的說道:“出來吧。”
陳國安從亭子附近的一棵樹後現身,走過來,恭敬的喊了一聲‘爸’。
陳伯書示意他坐下,拿了新杯倒了茶,遞過來,說道:“剛剛的對話,你都聽清楚了吧。”
陳國安神色頗為陰鬱,回道:“聽清楚了。”
“既然聽清楚了,那我也不再跟你重複一遍。”陳伯書神色平靜,語調依舊是沒有什麼起伏,“這位顧小姐,是個有意思的人。”
陳國安沒有坑聲,畢竟他看不上顧流蘇,又怎麼會願意附和陳伯書對她的誇讚。
沉默了幾秒,陳伯書又說道:“行止娶的這個老婆,性子跟他有些像,不是好隨便拿捏的人。”
“爸,不管怎麼樣,您把顧小姐請來這裡,足夠給他一個警告。”
陳伯書掀了眼皮看向陳國安:“你確定他會吃這一套,而不是反彈得更加厲害?”
“難道要我放任他這般胡作非為麼?!”陳國安忍不住拽緊了拳頭,“他在歷城胡鬧,至少還在我眼皮底下,幹什麼我心裡有數,送出國以後,他完全沒了邊際!”
“您以為他只是娶了顧流蘇這個女人麼?”陳伯書一提起來,滿肚子的火,咬牙說道,“在陳家學的規矩,他完全用在了歪路上,跟陸家人越走越近,甚至在替他們把錢洗白!”
“他本來就跟陸家有血緣關係,你阻斷不了。”陳伯書神色平靜,“有些事,順其自然便好。”
“爸!”陳國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他是素素留下的唯一血脈!當初那個男人騙了素素,在外面早就有了家室,讓素素做了第三者,最後還害得素素難產而亡!”
“爸,素素是我們幾個哥哥的掌上明珠,她含恨早逝,這是我心中一直無法接受的!行止是她的血脈,是我們陳家的血脈!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他回去陸家!”
提到早逝的女兒陳素素,陳伯書也忍不住蹙眉起來,手指輕輕的婆娑著茶杯,反問道:“那你想怎樣?”
“緯創集團存在黑色交易,我們陳家世代清白,門風剛正,他利用陳家的保護,跟陸家人攪合在一起,替他們做事,以為就能瞞天過海、掩人耳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