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反而心態平和了許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抱著這樣的打算,顧流蘇乾脆安心的在這裡過了一夜。
她一向醒得早,不到六點就睜了眼,起身洗簌,到屬於這間屋的小院子散步。
小院子裡面種了一小片竹林,空氣很好。
顧流蘇伸展著腰肢,在竹林旁邊活動筋骨。
據她估算,大概是十分鐘以後,有人敲門。
顧流蘇快步過來開了門,看到傭人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擺放著早餐。
傭人見到她已經起來了,似乎有幾分詫異,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仍舊是一句話都不說,進來擺好碗筷。
顧流蘇保持著客氣的微笑道謝以後,拿起筷子,安穩的坐下吃。
按照昨天的情形,傭人在送餐之後,便會離去,等到下一個飯點的時候才會再出現,收走上一次的殘羹剩飯。
只不過顧流蘇多留了一個心眼,都會自己把碗筷先洗過一遍。
而這一次,傭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守著她吃完,才開口說道:“顧小姐,請您跟來。”
顧流蘇看著這個傭人,等她收拾好了碗筷,才緩緩的站起身,隨著她走到了門口。
她卻並未跨出去,而是淡淡的說道:“還勞煩你通知管家一聲,麻煩他過來,親自帶我。”
傭人轉身,對上顧流蘇那雙清冷的鳳眸,沉默了幾秒,說道:“請顧小姐稍等。”
傭人快步離去,大約過了快一個小時,管家才姍姍前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管家對她的態度與一開始相比,似乎沒有那麼疏離冰冷。
“顧小姐,請跟我來。”
“勞煩您了。”
顧流蘇保持著該有的禮貌,隨著管家走出來,沿著小徑穿行到了一個花園。
花園裡,一個身穿淺灰中式禪服的老人,在練拳。
一招一式,老人家的拳法,打得很有力度,猶如古代的內功高手一般。
管家並未上前打擾,而是在一邊安靜的候著。
顧流蘇亦是不吱聲,挺直了脊背的站在管家旁邊。
等到老人家整套拳法打完,有傭人上前遞過帕子,他接過擦了汗,這才轉身過來,目光凌厲的落在顧流蘇身上。
顧流蘇在商界沉浮多年,也見過高官權貴,卻從來沒有被人一眼就看的心裡發慫。
這個老人家曾經在國家大型閱兵典禮上出鏡過,陳家的頂樑柱,陳伯書。
陳家的門楣的確是高,顧流蘇曾經也沒想過會跟陳家的人深入接觸,只是當初與林景雲在一起的時候,認識了陳行止以後,她簡單的瞭解過。
好像陳伯書是上過戰場的人,在越南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後來一路高升,打進了中央,成了軍委級別的人物。
陳伯書在打量顧流蘇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兩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對視著。
她哪怕是心理發慫,面上也強撐著鎮定。
“你就是顧流蘇?”陳伯書平靜的開口,沒有起伏的語調,讓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陳老先生。”顧流蘇保持著該有的禮儀,露出淺笑,“我是顧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