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我和白水相依站在屋簷下,看著帥哥他們忙碌,清心拿著雲長道給我壓歲的那個小包遞給我道:“他也有他的難處。”
那小包袱就是用普通的布包著,剛才沒注意,這會發現隔著布,也透著一股子沉重的氣息。
能讓雲長道這由人變成人首蛇身的爹拿出來壓歲,肯定不會是普通東西。
看了一眼拿著香和二狗子歡快點著煙花的帥哥,我帶著白水和清心退到庫房,這庫房四面牆都是特殊的村料所制,房門為整塊桃木製成,內裡有魯班傳人縷空雕的避行符紋,無論佛魔鬼怪,無令一律不得入令。
要不然當初熬人蛻時,外面鬥得這麼厲害,可庫房裡卻風平浪靜。
我也是後面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庫房,原來這麼多的玄機。
帶著清心和白水進來後,關好門,我這才緩緩解開那個小包袱。
一解開,白水立馬掏出他那塊白帕,飛快的遮住。
我和清心都震驚無比,沒想到雲長道已然厲害到這個地步了,人蛻蛇蛻我都見過,可從未想過,人首蛇身居然也會蛻皮。
“人首蛇身,是為神身,我也並不瞭解。”白水眼珠跳動,沉聲道:“人就是人,蛇就是蛇,在媧祖造人時就已經分開了,就算是我也是幻化成的人形,內裡依舊是蛇骨蛇心,可他既然能得蛇身,想來修為已經大成。可……”
我明白他的意思,雲長道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雖得何家造畜之術,可變人為畜,但又如何借遊家血脈成的人首蛇身,還蛻過一次皮了。
沒錯,那包裡包著就是一道蛻皮,我們並未解開,但入眼就是銜接之處,上面是夏荷蛻下人皮的纖薄的樣子,下面卻是蛇蛻般帶著鱗片的紋路。
“人蛻和蛇蛻都各有用處,這人首蛇身蛻的皮?”清心雙眼放光,看著我興奮地道:“你這老爹出手大方啊?”
我瞄了他一眼,確定不會有事後,讓白水拿開白帕,將蛻皮展開。
薄薄的蛻皮裹成一團,上半身是成年人的大小,下面是一條粗壯卻修長的蛇尾。
展開時,一道什麼軲轆的滾了出來。
白水手一揮就到了掌心,眼中複又有什麼湧動,只見那是一條蛇骨,細若指尖,但卻是人首蛇身,還帶著軟軟的觸感,明顯是幼蛇的。
“戴著。”白水將那條蛇骨纏在我手腕那條疤痕的地方,沉聲道:“蛇性邪,骨更甚,但體內蛇性卻能以骨壓之。當初白思伴你而生,就是為了吸收你體內遊家血脈的蛇性的,這條蛇骨怕是遊婉懷裡那個孩子相伴而生的,這是天生的,抽了蛇性而成,對壓制你體內遊家血脈再好不過了。”
我知道那種冷血再不控制,也不行了。
任由白水纏上,還將蛇骨的骨刺插入我手腕之中,卻並沒有感覺多痛。
清心依舊在唏噓,說早知道雲長道這麼厲害,他就不應該避開我們父女見面,應該跟他探討一下修為的。
“他沒有時間。”我將他手裡的蛻皮拿走,鎖進九轉連環鎖裡:“他每次出現都是一閃而過,連這次也是一樣,而且還在過年的時候來,明顯他在避開什麼,或者說他在守著什麼。”
遊婉最後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喊是因為我吧,驚蟄將至,鱗片人出,我要面對一場廝殺,而她卻只能任由我去,或生或死,她都不可能看到。
也許她們有更重的責任……
希望是我想的那樣吧。
大家守完夜,初一安心的睡了半天,下午我和錢夫人去泰龍村給了卻他們送素餃子,又在泰龍村轉了一圈,除了那神無跡少女的腳印和歌聲,那口井不只是封了符紙,還特意用水泥給倒上了,據說上半段都是雄黃為土,童子尿為水給兌的,就是要死死壓住螣蛇。
了卻說這個的時候,有一種無論什麼招,能用的我們通通往上用的狠勁。
送回東西回家,白水抱著我狠狠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重操舊業去賣個湯,一起身,就見夏荷正站在院子裡看著何必壯喂著四眼鬼雞,臉上依舊帶著青澀的笑意,一如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
見我下來,她朝我輕聲道:“驚蟄還有一段時間,知道你忙,但你能跟我去見一個人嗎?她想見你很久很久了,從你出生,她就想見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