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這種尊貴卻無趣生活的一種叛逆,與其說他對身邊的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倒不如說他志不在此。他的冷漠眼神背後,總是跳躍著一絲狂烈的火焰,尤其是談起百州國的政治及藩王之間明爭暗鬥的時候。
如今,他身中奇毒,生死難料,作為哥哥,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沉重的無力感幾乎壓的他要透不過氣來。
“澹哥哥。”嬌軟的嗓音如夜風一般輕拂而來,打斷了他的深思。
景澹回頭,十歲的景嫣靜靜地站在那邊看著他,玉白的小臉上,一雙烏眸亮如星子。
“嫣兒,這麼晚了不在房裡,跑出來做什麼?”景澹淡笑問。
景嫣側頭,對身後的兩個隨侍丫鬟道:“你們倆去那邊等我。”兩個丫鬟應喏,回到水廊盡頭的岸上。
景嫣走到景澹身邊,小小年紀,行動之間卻全是一派風雅之姿,“澹哥哥,蒼哥哥怎麼樣了?”
景澹笑道:“還好,今天怎麼沒有去看他?”
“每次去都對我擺出一副冰塊臉,才不理他呢。”景嫣撅起小嘴,轉而又道:“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畢竟是我哥哥,我還是希望他不要出事。”
景澹笑了,道:“嫣兒,擔心他就去看他啊,小小年紀,卻總像個小大人一般,外面像你這麼大的小女孩,都還追在哥哥後面撒嬌呢。”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走了。”景嫣好像有些不高興,轉身走去。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景澹愣了一愣,笑而搖頭,府中兄妹三個,竟沒有哪兩個真正合得來。
看看一片沉寂的王府,昏黃的宮燈在花間柳下被風吹的忽明忽暗,他下了欄杆,踏著月輝向自己的澹慮苑走去。
三日後,景澹踏進蒼寂院,見景蒼躺在窗下的竹製藤椅上,身上蓋著薄衾,臉色蒼白,眼眸中有著罕見的落寞與不甘。
“景蒼,今天感覺如何?”景澹笑如春風。
景蒼回過頭,看看他,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把這座蒼寂院封院。”言畢,又轉頭看向窗外,似自語一般輕喃:“若是僥倖不死,我一定要再與他較量一番。”
“若是封院,這滿園的翠竹又給誰看呢?所以,你還是活著的好。”景澹與他一同看向窗外那片青翠。
景蒼聞言,竟然笑了,卸去滿臉的冷漠,似換了個人一般,道:“你是怕,若是我死了,你在這,會更無聊吧。”
景澹卻不笑,道:“沒有與你開玩笑,好不容易來這世上走一回,短短十二載你便要離去,也太可惜了。”
聞言,景蒼眯起烏眸,道:“生無對手,活著又有何趣?可是如今,我也不想死。”
“參見王爺!”門外傳來星河月溪行禮的聲音,景澹轉身,見景繇領著一個看起來十分疲憊的老者進了門。
“李御醫,這是本王的長子景澹,這位,就是身中奇毒的次子景蒼,還勞李御醫費神診治。”景繇道。這位老者就是從盛泱披星戴月趕來的御醫總管李顒。
“王爺無需客氣,此乃微臣分內之事。”李顒與景蒼景澹見了禮,便開始對景蒼望聞問切。
仔細檢視一番後,他轉身對身後耐心等待的景繇景澹道:“王爺,這種毒,微臣曾見過,名叫紅頭雪蒿,幸而宋御醫他們用藥物暫時壓制住了毒性的發作,否則,小王爺此刻應該已經呼吸衰竭,陷入重度昏迷中了。”
景繇大喜,道:“李御醫既然識得此毒,必能治癒小兒了。”
李顒卻搖頭,道:“微臣慚愧,二十七年前,宮內的渝貴妃就曾身中此毒,當時,微臣束手無策,如今再見此毒,微臣還是無法得解。”
景繇面色一僵,問:“此種毒藥,難道就無人可解?”
李顒道:“這種毒藥,難解就難解在,服下解藥之後,還需一位功力深厚者以自身功力加速中毒之人體內的新陳代謝,務必要在兩個時辰內排盡中毒之人體內的毒素。解藥,微臣倒是會配置,只是,微臣身無半分功力。”
景繇道:“那不難,王府中多的是武林高手,李御醫配好解藥,我挑幾個功力深厚者來推功過毒就是了。”
李顒搖頭道:“推功者必須也是一位醫師,熟知人體內的各項器官代謝情況以及毒藥在血液中離析出來的時辰,方能順利完成過毒。當年,倒是有這樣一個醫術高明,武功高強的人救活了渝貴妃。”
景繇略一思索,道:“李御醫是說,駙馬秋璇?”
李顒點頭,道:“只可惜,十三年前,挽瀾公主逝世後,這位神醫就下落不明瞭。微臣隱約聽說他的兒子就是九年前聞名百州的醫俠,或許他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也能解得此毒,不過,這幾年,這位醫俠似乎也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了。”
景繇道:“只要有一絲希望,本王就決不放棄。”
三日之內,百州國的大街小巷便貼滿了尋找當年醫俠的告示,重金懸賞之下,很快就來了一個平楚國的人,聲稱他知道醫俠的隱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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