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殷崛全神戒備,準備好迎敵之時。突然一個飄忽的聲音虛虛渺渺的傳來,感覺像是隔了很遠,又似乎就近在耳畔。
“這裡這麼熱鬧,本公子若是不來湊一湊,似乎可惜得很。”冷冽的語調不緊不慢,不震耳卻很清晰。
眾人都被這聲音一驚,均轉頭向聲音來處望去。
而沐岑菀聽到這聲音,腦中立刻就浮現了幾日前從河邊縱馬而過,冷漠無良說走就走的青衣美男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自己那一眼就像看到了一隻將死的臭蟲。
“鄢黎!”殷崛看到青衣男子時,大吃了一驚,連聲音都透出了一絲顫抖。
“秦王子崛,別來無恙啊。”被殷崛稱作鄢黎的青衣男子淡淡開口,語氣裡卻帶了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一閃身已從不遠處的樹林中飛了過來。他身後十幾個人,也陸陸續續飛到了他身後。
飛!沐岑菀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他們是怎麼飛過來的,她雖知這裡的人和現代人不一樣,但這種飛法,還是讓沐岑菀歎為觀止。尤其這青衣冷麵的男人,飛過來的姿態真的是極美的,衣袂飄飄、瀟灑利落,很有點天人下凡的感覺。
“鄢黎,你不要乘人之危,我與你們鄢氏一族無冤無仇,你何苦為難我?”殷崛扶著沐岑菀的手有些微微的發抖,他再怎麼少年老成,也畢竟年紀還小,又自知自己絕不是眼前人的對手,心裡已經開始緊張。
“王子崛,對不住了,黎也是奉命行事。”鄢黎目光冰冷,全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那種威壓感,讓人忍不住的腿軟。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慕容稷這時卻抱了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小子果然是秦王子崛,而且追來的這位公子,竟是晉國赫赫有名的六卿之一,鄢氏的嫡宗公子鄢黎?這戲可就好看了。
殷崛自知難逃,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沐岑菀,突覺兩人竟是同病相憐,於是一咬下嘴唇,說道:“鄢黎,這個女孩與本王子有緣,你若救她,本王子乖乖跟你走。”
已蓄勢待發的拓跋虎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怒道:“你小子不要挑撥離間。你是你,小公主是小公主。”
拓跋虎的小公主一出口,慕容稷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還好,鄢黎聽到小公主三個字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變化。
可鄢黎身邊的一個俊俏公子卻發話了:“哦,這女娃兒是哪國小公主?倒是稀奇!不過要不是她那日躺在河邊擾了氣息,我們也不至於沒發現王子崛藏在樹上。”
殷崛看向那俊俏公子,眼中噴火,怒道:“奚華,你不用遷怒於她,我說話算話,只要你們救她,不讓這些東胡狗綁走她,我就乖乖跟你們走。”
鄢黎聽到小公主三個字表情沒變化,可聽到殷崛這段話時卻微微動容,忍不住向沐岑菀看了一眼,心下奇怪,他一開始確實以為殷崛是在用這個女孩挑撥離間,誘使他們和黑衣人動手,可如今聽來,殷崛是真關心這個女孩。
不過鄢黎的動容只是一瞬,隨即便冷哼一聲道:“王子崛,可是現在你有什麼籌碼和我講條件?”
殷崛也冷笑道:“你若不答應,我保證你抓到我和沒抓到一樣。”
“什麼小公主本公子不感興趣,王子崛,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乖乖跟本公子走,本公子給你王子的待遇,若是多事,就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氣。”鄢黎目光中突然閃出殺意,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他。
慕容稷呵呵幾聲冷笑,覺得年輕一代,果然是人才輩出啊。先有王子崛小小年紀氣勢逼人,現有國卿公子黎冷靜沉穩處變不驚,自己若是再不動手,就真的人財兩空了。於是手一揮,拓跋虎立刻帶著三名黑衣人上前,要去抓沐岑菀。
突的寒光一閃,殷崛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利劍,看不清他是怎麼揮劍的,沐岑菀只覺臉上一股溫熱液體噴來,立刻濃重的血腥味就瀰漫了自己的鼻端。低頭一看,兩名黑衣人伸向她的雙手已被齊齊斬斷,鮮血噴湧,痛苦倒地打滾。
沐岑菀腦中轟的一聲響,伸手抹上自己的臉,雙手立刻沾滿了鮮血。前有餘大娘絕倒血泊之中,現在又看到自己這滿手鮮血,任沐岑菀前世經歷過軍火販子火拼現場,但也沒有這麼近在眼前、血淋淋的場面來得刺激。
“啊!”的一聲慘叫,沐岑菀一個站不住,從殷崛懷中梭到了地上。
殷崛大驚,以為是沐岑菀受了傷,急忙蹲下抱住她。
鄢黎見狀,微微皺眉,剛才,這個被慕容稷稱作小公主的女孩一直面色平靜,他還一度好奇這麼個小女孩倒是有些見識,如今看她滿面是血,嚇得直哆嗦的形容,很是前後不一致。
拓跋虎一擊未中,眼睛一眯,再次撲了過來。殷崛長劍一橫,將拓跋虎的攻勢擋了回去,沒想到這小子招式奇特,拓跋虎竟一時收拾不了他。
鄢黎卻不耐煩了,他看出殷崛是不會屈服的,於是打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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