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衣人緩緩收縮著包圍圈。
而此時的殷崛也站了起來,渾身透出殺氣,小小年紀那氣勢竟不容小覷,連那些黑衣人也放緩了腳步,莫名其妙的對這少年產生了些許忌憚。
慕容稷眯了眼,覺得這小子只怕來歷不小,不如一起抓了,說不定也能敲上一筆。於是朝著拓拔虎使了個眼色。
拓拔虎會意,對著眾人招了招手,加快收縮包圍圈。
殷崛看這陣勢,皺了皺眉,心想對方人數太多,自己必然佔不了便宜,於是忽的俯身抱起了昏迷的小女孩扛在了自己肩上,同時對空呼嘯了一聲。
把人扛在肩上,騰出了一隻手,殷崛“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一把短劍,劈手就向一名黑衣人刺去。
那黑衣人沒想到一個小孩能有如此凌厲的劍風,吃驚的微微避了一下,就這麼一下,殷崛一個閃身已向前躍出,身法頗為詭異。
急促輕盈的馬蹄聲傳來,只一忽而,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便已飛馳而至。
“凌雲馬!”拓跋虎驚呼,聲音裡滿是豔羨。
慕容稷一愣,招呼道:“快把菀公主搶下。”
一群黑衣人立刻朝殷崛撲去。但殷崛已帶著沐岑菀躍上了馬背,飛馳而去。
拓拔虎急得直跺腳,大叫道:“上馬追!”
慕容稷卻冷冷瞪了他一眼道:“追什麼追,中原還沒有什麼馬能追得上凌雲馬的。”
“那怎麼辦,就讓他這麼跑了?”拓拔虎氣急。
“等我想想,這凌雲馬乃是一年前西域萬馬大賽上出盡風頭的頭名,據說當時它被秦國十七王子馴服,凌雲馬極其認主,這小子分明就是馬主人,莫非……”慕容稷眯眼,心下已瞭然。
拓拔虎恍然大悟道:“遼侯是說這小子是秦國十七王子?呵呵,這一國王子隻身出現在此處,不合情理啊。”
“哼,秦國現在宮闈內亂,只怕他是逃到這裡的。”慕容稷眼睛一眯,已有主意。
卻說殷崛帶著沐岑菀逃出黑衣人包圍後,發現沐岑菀小小的身體越來越燙,知道她肯定是發高燒了。
“得給她找個醫士。”殷崛也有些焦急,害怕她繼續昏迷會出事。
騎著馬在山中轉了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小山村。
村子裡沒什麼好的醫士,只有一個釆草藥的老人懂些醫術。老人來看了沐岑菀的病情,覺得她很是虛弱,像是病了很久,但意志卻十分驚人,小拳頭緊緊攥著,似乎正拼命與病魔抗爭。
“這孩子能不能活過來,看她自己了。”老人給她熬了些草藥,只能這麼說。
等老人走後,殷崛站在簡陋不堪,用幾塊石頭和木板搭成的床邊,看著沉沉昏睡的女孩,心頭一震泛酸。要是在秦國,他一定讓最好的侍醫來給她看病,讓最靈巧的宮女來伺候她,給她住最好的寢宮,吃秦國最好的食物。可是現在,他居然這麼無力,看著她嬌美的小臉慘白一片,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暗暗的發狠,他一定要變強大,強大到可以回秦國去,收拾那些陷害他母親的人,滅了那些想要他死的人。
殷崛長這麼大,那都是別人照顧他,他哪裡照顧過什麼人,兩日來這般衣不解帶的辛苦看護病人,真是把這位高貴的王子累壞了。
因此,沐岑菀醒過來時,偏頭就看到趴在她簡陋無比的床前,睡著了的男孩。
病,沒有多少好轉,沐岑菀完全是靠著驚人的意志力醒過來的。她此時身體還是那麼虛弱,但意識已經清醒了不少。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儘管頭很疼,這個問題沐岑菀還是不得不想。
“你醒了!”殷崛驚喜的看著她,繼續道:“那老伯伯說你只要醒過來就會沒事的。想不想喝水,我去給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