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雞樅拱土,現在已是舊曆的5月底了,卻還很少有人撿到雞樅。前不久下了幾場大雨,大雨過後,晴了好些天。
苞谷種下去後,伴隨著雨水的來臨,茅草坪村地裡的苞穀苗長到一尺左右高,村民們正在地裡施肥薅地。
施肥時要儘量把尿素放到苞穀苗腳,多了會把苗燒死,少了苞穀苗缺肥長不起來。鋤地時,要把苞穀苗腳周圍的泥土都挖鋤一遍,把野草鋤死。純泥的紅土地挖鋤省力。但有雜石的地挖鋤起來就不方便了,手震動得很疼,進度也慢。
張玉鳳告訴我,苞谷要薅地兩次。等到即將孕蕙時,還要再施一次肥,除一次草。
馬槽箐和褲襠田的水田裡,水稻長綠了,水下的野草也就長起來了,必須要薅秧,要把水田裡的雜草用手撥出去。很久以前,田裡水草太多,又低又矮,不好抓拿,必須要慢慢薅,婦女們要麼坐在小凳上薅秧,要麼跪在水田裡薅秧,非常辛苦。這些年來,有了除草的藥,只要把藥一施,草就死了。
從今天早上起,大雨一直下個不停。吃過早飯,程宇飛和肖朝敏在辦公室裡看檔案。我和老丁在辦公室裡討論旅遊開發的事。
這幾天晚上,我一直在思考,我覺得除了發展旅遊而外,大荒山沒有其他出路。自從祭龍節過後,上個週末,零星有人開車到茅草坪村來玩。說明在常態下,大荒山還是能吸引遊客的。
上次我們到省裡跑通村公路建設專案事宜時,原來下放到大荒山的知青呂解放他們,雖然四十年了,但他們並沒有忘記大荒山和茅草坪村,他們五個知青每人湊了一萬元,共計5萬元,想幫助茅草坪村做一件事。
我有個初步的想法,想在大坪子修建一座標準的紅牆、青瓦,木架子結構的特色民居樣板房,集中展現這種民居的獨特魅力,同時兼顧住宿、餐飲和民俗文化展覽功能。
我把這個想法跟老丁一說。老丁說:“好是好,但錢從哪裡來?修好後,如何經營管理呢?”
程宇飛聽到村上準備發展旅遊業,非常來勁。他說:“這個思路非常英明,現在的旅遊,火爆得簡直不可思議。一到節假日,處處堵車,只看得到人頭,看不到風景。”
肖朝敏也說:“李書記,我在路上時看到了,咱們茅草坪村山清水秀,空氣清新,氣候涼爽,是休閒旅遊的好地方。”
我回到宿舍,拿了把雨傘,打起雨傘,到屠宰廠去找劉美。在劉美的辦公室,我跟她說了我的想法。
劉美說:“你這個想法非常切合實際。旅遊的目的,說直白一點,就是吃喝玩樂。十多年前,有部電視劇叫《劉老根》,故事就圍繞龍泉山莊和鳳舞山莊展開。發展旅遊就是從辦山莊開始。有了山莊,才有吃的地方,才有住的地方,才有玩的地方。”
我拉下了臉,對劉美說:“說啥呢。我構思的這個,層次比山莊高得多哦。”
劉美笑了:“不管你層次多高,本質上就是山莊。”
我不高興地說:“隨你怎麼理解。”
劉美說:“你這個思路不錯,符合張書記一步一個腳印的指示。但你怎麼解決錢的問題?”
我說:“建好後,經營管理也是問題。”
劉美說:“我建議你還是比照我們開發公司的模式,成立一個大荒山旅遊開發公司,公司化、市場化運作。”
我想了想,說:“我們邀請你們公司入夥,怎麼樣?”
劉美說:“這事我得跟公司彙報請示。但這次即使能合作,也不能走什麼資源入股的模式了,得出錢。”
我說:“不行就我們村委自己幹,有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