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絳不解陸晴的意思,直到聽到了陸晴的解釋。
“邊城裡頭會偷會搶的都不會來我家,因為他們以往都接受過我爹孃的救濟,做惡做到恩人頭上,是要天打雷劈的,何況這些都是我孃的遺物,我當時……捨不得燒,便一直儲存著,直到我現在能穿上。”
看著陸晴的眼神漸漸黯淡,王絳有一絲不忍,連忙愧疚道:
“對不起,是我戳到你的痛處了。”
“無礙,我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了,不說其他,至少我爹孃救濟過的人對我挺好的,而且鄰里關係也好。”
王絳哽住,他從來不知一個女子,沒有身份,沒有錢財,孤身一人也能活得這樣滿足,他因為家裡的緣故,覺著女子就是要依附男子為生。
陸晴淡淡一笑。
“王公子會這樣認為是正常的,普通家庭的男人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們甚至覺得寡婦就該是屈居人下的,否則如何生存?
可是我們女子也有自己的求生之道,我們可以刺繡,也可以練字替人寫書信,會才藝的還可以在教坊生存,若是年紀大了,便退居二線,在教坊做個師傅,我們女子不是一無是處,只能依附男人的存在。”
王絳被陸晴說得有些說不出來,他想按著自己以往的觀念去反駁,卻發現他反駁不了,陸晴說得沒錯,即便這些所得的不多,對於女子來說維持生活也勉強夠用了。
“你說得對,是我被這些陳舊的規矩給束縛住了,陸姑娘倒是與一般女子不同,以往是我多有成見了,也怪我那妹妹不懂事。”
“不怪你,我知情不報也有錯。”
“你為何不來找我們說?”
“她不讓我說,說是我若告訴你們了,或者傳出去了,她就要派人挖了我爹孃的墳。”
後頭的陸晴不必再說王絳也明白了,王家在邊城家大業大,勢力也不小,想要找到陸晴父母的墳再簡單不過了,挖了也不再話下,甚至只要王家想,在邊城可以隻手遮天。
但是王家不會這麼做,因為王家家訓有言:切不可利己傷人、傷國
不多時,戚空從樓上揹著柳熙澤下來,胸前是他此行的包袱,王絳連忙迎上去要幫他,不過被戚空給拒絕了,因為這離馬車就幾步路,他沒那麼矯情。
“戚公子,一路平安!”
戚空微微點頭,將柳熙澤送上馬車,王絳親自給他們趕馬車,直接朝著西城門而去,一路上沒有碰到巡查的兵,不過在到城門口時被攔住詢問了一番,戚空從馬車裡出來,與王絳對視一眼,相互頷首,他便駕著馬車離去。
六月初十,戚空在一月時間的最後關頭進了平京,徑直去了墨府,讓墨即謹為柳熙澤醫治。
從他們進城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人將柳熙澤進城的訊息遞給皇帝,白錫微微抬頭看皇帝神情,卻見他神情淡然,似是不大在意。
“嗯,別讓他進宮。”
白錫瞭然,這淡然是裝的,哪怕林袖舒不喜歡柳熙澤,皇帝還是會吃醋,因為這是他的情敵,還是有點能力的情敵,一個不小心可能自家姑娘就被搶走了。
皇帝語罷就出去透了透氣,現在的皇宮正張燈結綵,為六月十三那日聶宇瓏的滿月酒做準備,還有皇帝早有準備的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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