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太皇太后入皇陵之後,林袖舒的餐桌上多了不少魚,幾乎是頓頓有魚,各式各樣的魚,河裡湖裡的也就罷了,連海里的都有,林袖舒一看有海魚便知道這是皇帝命人快馬加鞭運來的。
“虞郎,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吃魚。”
林袖舒這話一點兒也沒有客氣,她雖然是海島人,但是的確對魚喜歡不起來,她喜歡蝦蟹,但是且不說現在時節不對,她懷孕不能多吃這些東西,但是隻給一點就想解饞又不可能,只能乾脆不吃。
“好,那以後多吃一些水果吧!對你身子對孩子都有好處。”
林袖舒頷首,相比魚來說,她寧願選擇吃水果,但是沒幾日她就發現自己的桌上來來去去就蘋果啊香蕉啊那麼幾樣水果,現在是三月中旬,這兩樣東西都不是平京會產的,顯然是暖棚裡頭特地取來的。
這麼一想,再想起前些日子的魚,林袖舒怎麼也能想到皇帝是想幹什麼。
“想給我補腦是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裝一裝傻,等哪天非要你出出血!”
林袖舒著實是氣,皇帝要是覺著她傻,直說就好,背地裡給她補腦是幾個意思,不讓他吃點虧不是她現在的性子!
三月十八這一日,顧南顏成功的讓努爾恢復了一些自我意識,拓跋塢在聽到她說她想回家的時候差點繃不住眼淚,他們樓蘭尊貴的公主被惡人殘害至此,他現在與大理寺一併都尋不到敵人,是他能力不夠,做的還不夠好。
“公主,再等等,等微臣把惡人活捉懲治後,微臣就帶你回樓蘭去。”
忽然努爾掙脫他,拼命搖著頭。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啊!啊!頭好痛!我是誰?你們又是誰?這裡是哪裡?”
“公主!公主!”
顧南顏皺了皺眉,看著拓跋塢搖搖頭,努爾的神智只能恢復片刻,一旦被刺激到便會立刻變回去,現在顯然是因為樓蘭被刺激了,也許說她覺得樓蘭那裡有什麼會傷害她的東西。
拓跋塢從顧南顏這裡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身為樓蘭的公主,即便國君對她不太重視可也從未短缺什麼,在樓蘭又有那麼擁護她的百姓,努爾是為什麼不願意回樓蘭?只怕是有她自己清楚緣由了。
“也許……是因為羨陽。”
站在角落許久的墨即謹忽然開口,站在他身邊嗑著瓜子的詹無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顯然等他的下文。
“墨大人,羨陽是誰?為什麼說是因為他?”
“羨陽是皇上身邊的一等侍衛,拓跋使者見過的,他是我朝靈澤郡主的未婚夫,但是努爾公主初見他時,對他一見鍾情了,誓死要嫁給他。”
後面的墨即謹便不用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猜也能猜到結果就是努爾被帶回樓蘭的路上跑了,隨後遇上了姒月那群人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
拓跋塢默了默,他承認林奕昀是他見過最俊美的男人,身量又好,不像個小白臉,年少有為,看起來便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若他是個姑娘也會傾心於這樣的男人。
“這可真是段孽緣,怎麼就能這麼巧呢!”
他猛然覺得自己似乎跟努爾有些相像了,都是喜歡上一個自己本不該喜歡的人,她因為心愛之人失去記憶與自我,那他呢?會不會因為那個她而付出什麼?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機會為林袖舒而付出,這段時間他也能看出來,林袖舒似乎是上天的寵兒,他在大啟所熟悉的幾個人全部都在疼愛她,保護她,哪兒能有機會輪到他。
“情之一字,如何能用巧來表述,皆由天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