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一頓,不過一瞬便接著朝門外走去。
柳熙澤不應玉衡,是因為他知道即便他得到了林袖舒,也做不到像皇帝那樣簡簡單單一個舉動就可以讓她開心很久,他不是他,沒有這種能力。
玉衡見他如此決絕,心中鬱結,只能甩袖離去,可一出去便看見了柳熙澤身後的東麗禁軍,他神色一黑。
“柳熙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熙澤冷笑,倏地開啟了手中的摺扇,醒目的仙客來三個字隨著他手的搖晃而晃動著。
“呵!私闖王宮乃重罪,眾將聽孤王旨意,活捉玉衡!”
玉衡氣急,他是自己偷偷潛進來的,想要再出去不難,可是這麼多禁軍追著他,那麼他進來的法子就會被發現,下一次還想要進來便難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為了那進宮的法子被活捉,只能棄車保帥了!
柳熙澤原先就沒想過能抓住玉衡,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狡猾非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地防住他,也避免他帶著鬼谷大軍打擾大啟,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王上……還是忘不掉王后嗎?”
說話的是墨禾,不久前才被柳熙澤派人從時家兄妹安置的地方給接回來的,回來後他便自宮進宮在柳熙澤身側做起了太監。
“她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兩年前是我魯莽了,但是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每天都能光明正大的看她,現在……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喜樂順遂一生。”
平安喜樂順遂一生,這是最簡單也最難的願望。
人世間有誰能一生平安?一生喜樂?一生順遂?
喜怒哀樂怨嗔痴,生老病死苦不得,憂悲惱、怨憎會、恩愛別離、所欲不得,誰人能不經歷?誰人能無心七情六慾?皆非人罷,皆為人罷!
終究是逃不出人之一字之桎梏,更逃不過天之一字之壓迫,情不知所起,念不知所往,人不知何來,天不知所際,總歸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墨禾,去椒房殿。”
墨禾看著柳熙澤的背影,默了片刻才跟上了他。
椒房殿,是林袖舒當年住過的,裡頭的陳設跟林袖舒當年住的時候一模一樣,其實在柳熙源稱王的近一年時間裡也是有人入住進去過的,陳設也早就變了,但是柳熙澤記憶力好,自己親手一點點復原了這椒房殿的陳設,每一次來他都覺得林袖舒還住在裡面,只是她可能出去散步了,他才沒有看見過她。
椒房殿的門口有了變化,一片仙客來正直綻放的時候,微風吹過像是一大群兔子在椒房殿門口跳躍,隱約間像是有個少女在他耳邊親暱的喚著“澤郎”。
柳熙澤朝著那片仙客來走去,取了水桶親自打了水,一瓢一瓢的給花兒澆水,墨禾看著總覺得他的背影落寞寂寥,想要上前幫他,可他知道,柳熙澤不會同意的。
他覺得只有親手種的才有誠意,哪怕林袖舒不會有機會看到這片遠在海的另一邊的仙客來,他也要親自種,因為這是他承諾她的,所以他不僅要做到,還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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