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圳源的眼神變化,詹無言與墨即謹都感受到了,但是更多是感受到了百姓們的平息,顯然他們聽進了詹無言的話,不過還是有人持有懷疑之心。
“現下樓蘭國君正在挑選派去大啟的使者,等他挑選完,旨意便會下達,你們也不必擔心本座會欺騙你們,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欺騙的,本座身為天機閣閣主,又是大啟國師,身份不低,不會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
詹無言現在已經逐漸懂得抓人心,一輪一輪的言論把百姓們心裡的想法抓的精準,讓陳圳源一點法子都沒有,只能僵著臉應和,百姓們見他都應和,也紛紛應和,此時詹無言再讓他們散去,一瞬間便散了。
眼前就剩下陳圳源一人,詹無言的神情頓時變了,神色冰冷的看著陳圳源,嘴角一挑。
“陳圳源,在下家中有訓,不可結交奸邪,因此咱們是做不成朋友了。”
就這麼一句話,陳圳源便知自己的計劃早就被這兩個人給看透了,一拍衣袖便轉身離去,他沒什麼好說的,更沒什麼好辯解的,這種情況多說多錯,倒不如直接離開來得痛快,計劃被毀,那就再想一個。
他這般乾脆的走,倒讓詹無言高看一眼,他只希望這人莫要迷途不知返。
“大人,我們再去找一找羨陽和郡主的殘魂,說不準今日神隱盤有什麼新的發現。”
墨即謹頷首,兩人並沒有朝著驛站去,因為溟鶴不在最好,他不像他們有千年記憶,再加上溟鶴武功不如他們,平日裡有什麼人他們不想出手可以交給溟鶴,但是有些時候溟鶴反倒是個累贅。
兩人跟著神隱盤的指示,逛遍了整個樓蘭城,一無所獲,回到驛站後詹無言便開始發牢騷。
“好生奇怪,神隱盤有動靜,可是又遲遲尋不到,昨日是如此,今日又是如此,到底是在哪裡會讓神隱盤出現這樣的反應?!”
一座城並不大,何況樓蘭在西域三十六國中並不屬於城池較大的,勉強算是中等,可就是這樣小小一座城,卻讓他們找不到林奕昀禾薇的殘魂。
倏地,墨即謹的腦中似乎一閃而過什麼,只是他沒有抓住,但是他總覺那一定有助於他們尋找殘魂。
“慢慢想吧!總能想到原因的,先用膳。”
墨即謹性子並不算執拗,他現下沒有抓捕到當時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不會因此而固執的拼命想,反而會選擇讓自己放鬆下來,這樣他的狀態輕鬆了,指不定就想起來了。
兩人一併用著膳,每一次用膳詹無言都會看著墨即謹,因為他用膳過分優雅,詹無言自己雖然吃相也是極好的,但是他總覺得墨即謹似乎更好些,不自覺的想要學一學他用膳的樣子。
忽然間兩人感受到了異樣,墨即謹連忙拿出神隱盤,指標異動,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出去,走時詹無言還不忘把溟鶴留下來。
溟鶴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裡的光漸漸黯淡,他覺得自己似乎成了累贅,尤其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總覺得他們兩個更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這是……西南?”
兩人剛出驛站,墨即謹手中的神隱盤忽然停了下來,指標指著西南方向,他們連忙朝著西南方向而去,甚至挑人少的地方直接用上了輕功。
“這已經到樓蘭城比較西南的地方了,看看神隱盤如何指示。”
此時神隱盤拿出來又毫無反應,兩人心知,這是波動消失了,但是應該就在西南這一塊,兩人在西南這一片區域走了走,看看能不能找出些什麼痕跡來。
“這地方應該沒有陣法的。”
墨即謹猶豫著說出了這話,他覺得沒有,但是若是殘魂的確在此神隱盤卻時而察覺時而無反應,那麼就有,所以他不確定到底有沒有。
詹無言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他清楚墨即謹現在的感受,甚至可以感同身受,這種明明很確定又因為外在因素而不確定的感覺就是對自己的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的感覺能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