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袖舒醒來的時候馬車還在行駛著,不過已經休息過一輪了,車廂裡頭只有她跟皇帝兩人。想要有些動作,但是一動肩上就疼,她先前折的手也不能用力。皇帝被她驚醒了,低頭就朝她看去。
“怎麼了?是餓了還是渴了?或者是想要小解?”
入眼便是男人擔憂的神情,林袖舒蒼白的臉扯了扯嘴角,搖搖頭。
“我躺的有些麻了,想要起來坐著。”
皇帝連忙將她扶起來,但是也不敢讓她直接靠在硬硬的車壁上,取了白錫備好的軟墊讓林袖舒靠著,免得刺激到後肩的傷口。
“舒兒,這兩日發生了何事?你手如何被時潯他們帶走的?”
林袖舒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虞郎,那日你去探那玉衡時,我感到有些睏意,回屋子睡去,可當我再醒來,已經是在時潯那裡了,我覺著我必定是被下藥了。”
皇帝這才想起那日白錫是倒在地上的,應該也是被下了藥。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時潯說要她代替我。”
林袖舒還記得當時自己在時潯面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害怕。
“幸好……”
幸好你認出來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輕輕摟住她。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是李尤,我後來被時潯關到地下密室裡,還留了幾個人看管我,人太多,我知道我逃不掉,但是李尤把他們都給支走放我出來。”
林袖舒不知道該不該說,那些人更像是本來就聽從李尤的話一樣,李尤說什麼他們就聽。
皇帝自然看出了她的猶豫,尤其還跟李尤有關係,跟李尤有關係的事兒還對他隱瞞,這事兒可不小。林袖舒沉默了許久,抬頭見皇帝已經不再看她,而是挑了簾攏往外看,她懂皇帝心裡在想寫什麼,素手攀上皇帝衣袖扯了扯。
“虞郎,李尤……似乎跟時潯有關係。”
林袖舒斟酌了許久,她只能這麼說,因為她也不清楚看守她的人是李尤的,還是李尤在時潯那裡地位比較高,有話語權。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醒來時,親眼看見李尤走了進來。
“怎麼是你?!”
李尤看了她一眼,朝著那幾個看守她的人做了一個手勢,隨後才走到她面前,給她解開了繩索,帶著她往裡頭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牆邊,他敲了一下,眼前的石壁忽然移開了一個一人寬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