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心看向皇帝,眼帶疑問,她能看出這一群人都是氣質不凡的貴人,但是哪怕再不凡,遲炳榮大小也是個官,七品芝麻官也是官,要扳倒哪兒有那麼容易,除非……
她驚詫自己的想法,但是林袖舒頷首的細微動作讓她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遲炳榮也看見了林袖舒指向皇帝的動作,看著穿著打手衣服的皇帝,他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現在被林袖舒一指,他忽然覺得這隻怕不是一個小人物。
這時候皇帝走了出來,白錫退到他的身後,忽然轉換的主僕關係讓遲炳榮有些反應不過來。
“遲炳榮,身為朝廷命官,染上賭習,寵妾滅妻,敗壞家門,你是不把帶去律例放在眼裡啊!”
“皇帝哥哥,何必與他說那麼多,直接治罪就好了!”
遲炳榮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這一回他想暈都暈不得,連忙跪伏在地,不敢抬頭看一眼。
木婉心也連忙跪下叩拜。
“草民木婉心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抬手讓她平身。
“遲炳榮,你可知罪!”
這句話彷彿千斤頂,壓得遲炳榮膝蓋疼,他身為知縣,沒有資格見皇帝,也就有一回撥到平京做知縣,有幸在皇帝領宮妃去長春園避暑時遠遠的見過皇帝一次,但是那已經是五年前了。
“臣……知罪!”
“罪臣遲炳榮,革去官職,貶為罪奴,即刻流放西部邊境,每月例銀上交,直至滿十萬欠款並補齊木婉心嫁妝,補不齊就用銀子抵。”
說完這話皇帝便甩袖離去,他們也連忙跟上,遲炳榮一臉灰敗的自語。
“罪臣……接旨!”
出了遲府皇帝立刻讓詹無言墨即謹等人前往遲炳榮養外室的院子,可惜人去樓空。
“昨日遲炳榮才拿錢給她,所以她應該是我們上門時才得到訊息逃的,不知逃到何處去,大人,天機閣弟子熟悉林間樹木的地形,我派天機閣的弟子出城去找,你讓墨支的在城內搜尋,只要這個雁南夫人是真懷孕,她一定跑不遠。”
墨即謹點頭,二人便分頭行動。
“我出的主意不錯吧!讓皇帝哥哥亮明身份,簡單快捷又犀利,一下子就把這個遲炳榮治的死死的!”
那日白錫就覺得禾薇不懷好意,倒是沒想到她是打算今兒直接透露身份。
木婉心由於一直被林袖舒牽著,她身子有些發僵,在她看來林袖舒是皇帝女人,能帶出宮來的,必定是極為寵愛的,生怕自己衝撞了她。
“木姐姐莫怕,我不會吃人的,虞郎更不會。”
見林袖舒這樣調笑她自己跟皇帝,木婉心心中驚駭,這是得有多寵才敢這樣說皇帝,余光中見皇帝沒有發怒,還寵溺的笑著摸林袖舒的頭,木婉心才算有些安定。
“真是多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會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要是真的將一生都綁在他身上,我可能就真的完了。”
“木姐姐,這些錢是與你的嫁妝等值的,你收著。”
林袖舒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木婉心搖頭。
“我如何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