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初現,清風徐徐,山林中飄蕩著悠揚的嗓音,誦讀者哀婉的悼詞。
數十人圍繞在空曠的山林中,站在最前面的兩道身影,正神情肅穆的捧起泥土,灑在墓穴中那黑色的棺木上面。
看著昔日一起訓練,一起嬉笑的人,就這麼躺在冰冷的泥土中,那些漢子們各個紅了眼眶。
“第五小隊在敵人殘酷的屠刀下,直到最後一刻,也無人叛逃,我以他們為榮!”
清冷而低沉的嗓音宣洩著胸中怒氣,她看著漸漸合攏的墓穴,目光清亮而堅毅。
拿起上好的女兒紅,一一淋在嶄新的墓碑之上,她捧著酒罈,對身後眾人舉壇說道,“為我們的兄弟送行!”
“為兄弟們送行!”所有人齊聲大喝,舉起盛滿酒液的杯盞,一飲而盡!
待所有人放下大碗,那領頭之人才放下酒罈,目光掃過站在此地的眾人,沙啞著說道,
“今有北疆鐵騎在關山外虎視眈眈,為防止強敵潛入腹地,殺掠我父老妻兒,我們將作為抵擋他們鐵蹄的盾牌和利刃,死亡將隨侍在我們身旁!
若有人不願,便自行離去,我雲凌絕不阻攔!”
眾人神色變換,可習慣了聽令而行,倒是無人議論。
雲凌的目光掃過眾人,待略過藺成時,那大漢一改平日憨態,上前一步厲聲道,
“藺成原為夫人馬前卒!殺盡北疆狗賊!”
“徐茂昌原跟隨夫人,護我東臨百姓!”
“我……”
凡是看天見過那些屍體的人,都瞪著通紅的雙眼,朗聲高喊。
他們都是失去家人,或者被人逼迫,做了那山頭匪盜,可相處時間久了,便慢慢將彼此當成了家人。
看到家人慘死他人刀下,連個全屍都沒有,那股怒氣和悲涼,憋在他們心中無處宣洩。
當雲凌揮刀斬殺那幾個北疆探子,祭奠死去的兄弟時,他們彷彿看到了出路,找到了主心骨。
看著那一張張堅毅的臉,全都拱手請願殺敵,雲凌那雙幽深的眸子,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她拿起酒罈給所有人倒滿,舉起手中酒罈,“敬各位兄弟!”
“敬夫人!”
清澈的酒液湧進口中,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待雲凌將半壇酒喝盡,把那酒罈摔了個粉碎!
“今日我等便在兄弟墳前立誓,必讓那北疆賊人有來無回!”
“必讓北疆有來無回!”
激昂的聲音迴盪在山林中,驚起一片飛鳥。
“藺成,收集所有人的出身資訊與特長,讓若琴記錄成冊。按照最近一次的訓練成績分成,擅弓,擅隱匿,擅近戰三組,還有,將水性不錯的也單獨拎出來。”
雲凌帶領眾人返回營地,立刻開始準備新的訓練計劃。
北疆那邊不知何時會發現雲霧山的通道,他們只能加快步伐,將戰力提升到極致。
“老大,我們這群都是北方人,也就能撲騰幾下,哪裡有水性好的。”
藺成說的是實話,北方多屬於內陸,雖有湖泊,可水性好的確實很少。
看著眉頭緊皺的雲凌,走在她身側的君玉卿忽然開口說道,“我記得司空熙是琅琊出身,水性應該不錯,昆吾不妨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