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逆血噴落在地,黑紅的液體星星點點,覆蓋在那黑色的印記上。
這已經是君玉卿第三次吐血了,顏色比前兩次深了很多。子書雖然並不懂得醫術,卻也知道這情況並不是好事。
子書將君玉卿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不時的看著窗外漸漸變亮的天空,心越來越沉。
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一個不知道根底的女人身上,是不是太過沖動了?可算無遺漏的公子,那麼篤定對方可以解開他身上的毒,應該不會……
頭頂傳來忽然傳來響動,一道黑影從房頂躍下,落在了院子裡。
子書急忙推開窗,就見到滿身狼狽的雲凌正跺著腳,轉頭看著他。
微黃的髮絲緊貼在她臉上,身上的布衣被掛破了袖口,右手擒著一條紅色的繩子,可空著的左手卻烏黑一片。
待子書仔細一看,那手上的哪裡是什麼繩子,明明是一條鮮紅的小蛇!只不過它在雲凌手中一動不動,才會被子書看做了繩子。
“雲姑娘……”
雲凌推開立在門前的子書進了屋子,將手中那隻被卸了脊柱的小蛇丟在一邊。
伸手搭在君玉卿的手腕上,運起所剩不多的靈力,給君玉卿梳理了一下經絡,才開口說道,
“可有承裝的器皿?”
見子書拿來一個喝水的空碗,她抬手在左臂上輕點幾下,將封在小臂上的毒血逼到手上,摘下腰上的柴刀在手腕上一劃,頓時湧出大量的粘稠黑血。
直到手腕流出的血色變為鮮紅,雲凌才伸手將君玉卿的裡衣袖子扯下,裹在了她受傷的手腕上。
子書僅是愣了一下,就將目光轉向了榻上的君玉卿,說道,“姑娘,我家公子他何時能醒?”
雲凌指了指他手中的碗,說道,“你將這東西蒸熟,他也差不多就要醒了。”
子書看著手中那黑乎乎的液體,雖然心中有些疑問,卻還是按照雲凌的吩咐去了廚房。
待子書走後,雲凌附身看著昏睡的君玉卿,嘴角微翹,悠然開口道,“君玉卿,你要是死了,我們的交易可就不作數了。也不知道你那年邁的祖母,在眾狼環伺之下,還能活幾日?”
她的話音一落,君玉卿那緊閉的雙眼,在眼簾下不斷轉動,顯然是聽到了雲凌的話,想要醒過來。
“我要是你,就不會將最重要的人交給不知底細的人來照顧,畢竟這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不是嗎?”
本來就快要醒來的君玉卿,聽到這話,卻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讓雲凌一頭霧水。
這人不是很重視他的親人嗎,怎麼就忽然就安心了下來?不應該激動的醒過來嗎?哪裡出錯了?
她只能重新組織語言,說道,“你難道就不擔心那位蘇小姐嗎?她……”
雲凌看著君玉卿那陡然張開的雙眼,汗毛都立起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君玉卿那張蒼白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染上了一絲紅暈,淺色的唇緊緊抿著,整個人都透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勢,讓雲凌愣了一瞬。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雲凌就被君玉卿伸手抓住了手腕,讓她不得不繼續這個附在他身上的尷尬姿勢。
“好,好,你是病人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因為靠的近,君玉卿將雲凌那張還沒有完全張開的臉看的很清楚,有些疑惑的說,
“你……”怎麼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