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帆負了手,神色淡淡向上首走去,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王福全:“有勞王總管!”
王福全笑稱不敢,緩緩將包裹的油紙扯下,暗黃的羊皮紙漸漸顯露出來。
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將羊皮紙緩緩拉開,只見一條條帶了標註的細線漸漸展現。
袁博不由嗤笑起來,不過是一幅地圖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笑著笑著他便笑不出來了,眼裡漸漸帶上了不可置信,他激動地上前摸著那幅地圖,小心翼翼,仿若珍寶。
“河圖全覽,竟是河圖全覽!”
顧千帆卻是一臉戲謔:“袁大人竟還識貨!”
“河圖全覽?”
徐淮陽剛至殿門口,便聽見袁博的聲音,他不由心頭狂喜,快步踏進殿內,連禮都未行,徑直看向那幅地圖。
“真的是河圖全覽。”他的手不由顫抖起來。
《河圖全覽》不僅僅只是一幅地圖,還有一本書。地圖,將天下大小河流都囊括了進去;書,對每條河流又作了概述。
其繪製之精準,描述之詳盡,是所有治河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徐淮陽與袁博二人反應過大,一時殿內其他人莫名不已。
袁博漸漸冷靜下來,無比恭敬地看向顧千帆:“不知方才顧將軍所說的分流是怎麼個分法?”
這前後相去甚遠的態度,倒叫其他人又燃起了希望,紛紛看向顧千帆。
徐淮陽最為震驚,起初是他提出了分流之法,可經過一系列實地勘察後,又被他自己否決掉了。
分流不可行,袁尚書也是清楚的,可眼下又重新提起了分流,莫非真有可行之處?他看向那幅河圖全覽,認真思考起來。
顧千帆側了身,食指與中指指向地圖上的一處,那裡正是蟒江的盡頭。
“從往年來看,即便是處於蓄水期,蟒江到了這裡也會盡數斷流,天楚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是暴雨,所以水位再怎麼變化,蟒江的盡頭不會有太大變化。且此處又是茫山山脈的起源。”
他又將手指移向地圖上的山峰。
“這裡山勢迂迴,是天然的河道。”
徐淮陽眼睛一亮:“顧將軍的意思是延長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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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倒是下官故步自封了,眼光一直限於固有河道之中,卻未想到此處。只是不知,出了茫山又當如何?”
倘若只是將河水引流,卻不顧最終流向,勢必會造成人員傷亡。
顧千帆眼中帶了笑意,這正是魏伊人主意的高明之處。
“天楚與雲陽劃山而治,出了茫山緊接著便是玉山,兩座山脈本是一體,不必擔心河道的問題。徐大人可知雲陽的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