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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拾起一片燒禿了的木板,乳白色的油漆被火烤得焦黃,最頂端早已經炭化,看樣子是不能再用了,他把木板隨手丟在瓦礫裡,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營地裡睡覺,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跟大夥一起清理廢墟。
這都是拜那個混蛋女人所賜。
誰能想到那機械裝甲下藏著的是一個白種女人,鐵手回想著她的樣子,金色的齊耳短發,高聳的鼻樑,筆直的山根直通天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蔚藍色的眼睛,深邃迷人,她不該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刀疤那個家夥不可能知道憐香惜玉,一刀將她的頭砍了下來,鐵手咂咂嘴,可惜了,不知道醫師能不能救得活,畢竟他和頭領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
腳底下的木板廢物咯吱作響,這一早上還是白忙,鐵手能理解頭領的心情,鬣狗幫是他全部的心血,一夕之間毀了大半,任誰也捨不得,總想著能從這些破轉爛瓦之間挽救點什麼回來。他踩在這堆廢物上,整個營地的慘相盡收眼底,兄弟們個個無精打採的,像僵屍一樣在廢墟裡穿行。原本一千多個兄弟,一個晚上就去了三百多個,每個狗窩都有死人,那個白人娘們來的時候首當其沖的幾個狗窩最慘,沒怎麼反抗就盡數被殺,這娘們到底在找什麼呢,值得她這樣大開殺戒,想起當時她的手段來,鐵手依然不禁寒毛倒豎,她身上的感覺與別的殺手不同,像刀疤這樣的人,他知道自己殺的是人,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刺激,要是讓他對付一個貓啊狗啊,他反而不屑下手,可是這個娘們不是這樣,鐵手覺得她就是把人當貓狗來殺,那天她的頭盔崩裂,他看到刀疤舉刀劈向她腦袋的時候她臉上露出的不是恐懼,而是驚訝,死於弱者之手的那種驚訝。
刀疤顯然也看到了這個表情,可是當時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事後他懊悔不已,惱恨自己下手太快,應該放她起來,再大戰三百回合,讓那個娘們心服口服。
鐵手知道,即便再大戰一萬回合,每次都將她擊敗,也未必能改變得了她的那個表情,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蔑視,就如同人類蔑視猴子一般。
鐵手很想知道那娘們的來歷,她毫無疑問也是人類,流出的血也是鮮紅色的,是什麼樣的背景讓她産生了這種高傲呢?
醫師對她抱有和鐵手一樣的興趣,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女人的頭搶了過去,不知又要拿她做什麼駭人聽聞的實驗。那晚重卡的爆炸將附近的房間全部夷為平地,他的房間也受到了波及,不過比起其他人來說,他的房間最終只是稍微有些形變,裡面的東西毫發無傷,用頭領的話說,他的房間裡面裝的東西比我的房間裡裝的可值錢多了,現在來看,事實也確實如此。
鐵手透過那次爆炸産生的縫隙向裡面偷看,醫師背對著鐵手不知在擺弄什麼,鐵手猜也許跟那女人有關,可他沒在房間中看到她的頭,不會叫他燉了吧,他不由的寒毛倒豎,雖然知道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醫師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但還是叫他著實由心底裡惡心了一番,也許醫師做的比這還惡心呢。他活動了一下他的用機甲拆下來的材料做成的新鐵手——那是頭領為了獎勵他保衛營地有功特意讓醫師做的,藉此擺脫那些腦海中讓他不舒服的畫面。
一隻大手拍在他肩膀上,嚇得他差點咬著舌頭,他正欲發作,回頭一瞧,頭領正不茍言笑的看著他,他忙說:“我……我就是路過……”
頭領擺擺手,示意他跟自己來,鐵手不好多問,像小雞仔跟著母雞一樣在他高大的背影後亦步亦趨的走,遠處獨眼和灰耗子站在一起嘲笑他,獨眼那家夥也換了新眼睛,這下因禍得福,據說看得比以前更遠了,他對著他們兩個比中指,卻看到他們身後,金山拽著他救下的那個老頭往後邊去了,他來幹什麼,那老頭到底是什麼人?這些事在他腦子裡轉了兩轉,還沒想清楚,便被領進了頭領的房間。
說是頭領的房間,其實不過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窩棚,頭領說新建的房子可著弟兄們先住,反正是夏天,晚上也凍不死人,便住進了這個四面透風,用厚帆布和廢墟裡撿來的木樁撐起來的窩棚裡。
頭領一轉身坐在臨時搭的行軍床上,瞧了瞧四下,也沒有其他地方坐,便橫著一挪,給鐵手騰出一塊地方,拿手拍了拍床,示意他坐到身邊去。
鐵手受寵若驚,他確信這件事之前頭領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看著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線條剛毅的男人,心中竟然有些激動,他像個小姑娘似的扭捏著坐了過去,在兩腿之間不停搓手。
頭領注意到他的動作,便問:“你這新手用著怎麼樣?”
“啊!”鐵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忙停下來,說道:“好用,好用!”
“比之前的好用?”
“比之前的好用!”
頭領笑吟吟的看著他,他反而更加不知所措了,想了想,又說:“謝謝頭領的關心,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
頭領哈哈大笑,擺了擺手,說道:“你別緊張,咱們都是兄弟,兄弟之間就應該互相照應,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
頭領熱忱的看著他,他激動得不知所以,一個勁的應道:“是,是。”
頭領見他實在過於激動,便起身端過一杯熱水,遞到他手裡,問道:“聽說你從單槍匹馬從那個家夥手底下逃出來了?”
鐵手水還沒顧上喝,忙道:“那家夥太厲害了,我只能跑了,不是我不想救那些兄弟……”
頭領打斷他:“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想聽聽那東西是什麼樣子,這女人來路不明,恐怕不那麼好對付。”
鐵手這才放下心來,把他和獨眼怎麼逃回來,那機甲怎麼厲害,怎麼使計謀將她拖住,又怎麼被她找上門來一五一十跟頭領說個清楚,頭領側耳傾聽,始終沉默不語,等他講完,才說道:“這下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