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杭州,我們倆個人都瘦了一圈。一路轉機到曼古再回杭,我只是喝水。過往歷歷在目,我需要智慧來化解這一場心的劫難。精神有了雜念,身體就垮下來了。大師父搖頭後悔放我出去。埋怨邵銘允沒有照顧好我。我說不管他的事,他已經做到最好。
幾天後,飛行員就在曼古被抓到了。但是此人拒絕承認一切,說根本就是抓錯人了。後來辦案人員想了個辦法,錄了我一段聲音放給他聽,在審訊室,沒有任何人,突然就放了一段我的聲音給他,我從頭至尾記起來我們在飛機上的對話,我完全複述下來,錄好後放給他聽。據說他剛一開始聽就淚流滿面,當場意志崩潰。辦案人員在監控裡完全看到。他說自己也是被協迫的,他一直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他忘不了我驚恐的眼神,一直在佛前尋找心靈的解脫。
如此,這個謀殺案,終於找到了當事人,幕後的黑手浮出水面。
網上一夜之間炒得沸沸揚揚,竟然有人開挖我的故事,我的身份,到底是死是活,成了超級話題。我之前的電視節目也被挖出來,一夜竄紅。多家境內外媒體追蹤我的訊息,我又成了邵銘允的超級保護物件,被限制出門。之後,佳妮邵銘允和我三個人又被人開扒,邵銘允不讓我上網看手機新聞,大師父也不讓我再接受外界的刺激。我們倆之後就透過一部房間內的固定電話通話。
安安和以菱也很忙,天天與佳妮的粉兒對撕。
我的思維也很跳躍。一個念頭上來,就扼制不住,看到網上有位叫心菱的網友,聲稱是我的親妺妺,爆料了一些不利於佳妮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一定是以菱。然後就開始想以菱媽。想到要即刻見到阿姨,才覺得踏實。我打電話給阿姨的時候,她剛下高鐵,說是去五臺山了,找了大師,開光了好幾個物件,可以辟邪的,手鐲,項鍊,護身符,房間裡的各種小擺件。
“心月,不是不讓見,我早想去看你了。”阿姨說話哽咽。
“阿姨。”
“讓震允去接你吧。我讓你叔叔去買菜。晚上在家吃飯。”
“不想驚動他們,我自己打車過去。”
“自己行嗎?不行,我不放心,讓你趙叔去接你。”
“不用,我現在就在路邊上,前面就有計程車,我已經打到了。”
“環西區,燈蕊街9號,我跟你趙叔現在就住那。”阿姨是聲怕我記不起地址,我還好,我還都記得。
“好的,一會兒見。”
我到家的時候,阿姨也剛到家,叔叔帶著做飯的圍腰,三個人站在門口等我。
進來就被阿姨抱住。
“我的親閨女喲———。”只這一聲,幾個人都嗚嗚地哭著。叔叔也抹眼淚。
“太離奇了,太離奇了。”叔叔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著。以菱也上來抱住我們哭。
“好了好了。”叔叔把我們扒開:“心月剛剛恢復,你這麼大人了,引著她倆哭。”
“心月,你看我跟你們倆求什麼了。”阿姨一邊轉身擦眼淚,一邊從地上的包裡拿東西,一件一件的各種質地的手鍊項鍊,銀的,石頭的,還有鍍金的,都是一樣兩個,竟然還有脖子上掛的銀鎖子:“不許亂說話,這是開過光的,來我給你們全帶上。”
我們倆都乖乖地伸過手去。叔叔也伸過來毛絨絨的手腕子。
“去,沒你的。”阿姨打落他的手。
“你們看了吧,這個女人跟本不愛我。”叔叔儘量把氣氛搞輕鬆。
我倆都又笑了。阿姨一邊給我們戴,一邊嘮叨:
“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這個放到枕頭邊上。大師說,多大的災,也就給擋了。”
不到五分鐘,我倆的手腕上脖子上手指上都帶上了五光十色的東西。像兩個少數民族婦女。然後兩個人都覺著各種神附在上面,也不大敢動,乖乖地坐下,阿姨又坐在我們面前:“你倆別動,我再念一遍經加持。”說完就開始快速地拿起念珠小聲唸經文,以菱我倆只有瞪著眼看她的份。也不能插嘴說話。
“我去做飯了。”叔叔轉身進廚房。
阿姨念著念著又突然回過身來,大聲說到:“老趙,今晚吃素!”
叔叔揮起的斬魚的刀就那麼停在了空中。
經也念完了,叔叔的菜也炒的差不多了。我悄悄進屋,把剛才路過一家絲綢店,給他們老兩口買的真絲睡衣悄悄放到屋裡去。
我們倆去幫廚,阿姨說怕開過光的手鐲什麼的被油煙燻了,又把我們喝出來。叔叔驚愕到:“她倆帶上你這個,難不成成了聖母了,不食人間煙火了?”
“你懂啥。”阿姨怒斥叔叔。
我們倆出來,無所事事。以菱一舉胳膊:“來吧,心月。”索性她跳起了恰恰,我也跟著她一起,兩個人身上的首飾嘩嘩也跟著一起跳。阿姨出來看到我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