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週五,導遊告訴我們來得巧,趕上了首都廷布的大集市,因為每週只有週五,週六,週日才開市。不丹是農業國,種植的水果與糧食全部為綠色純天然食品,讓我們放心吃。再就是各色的絲綢,顏色都是我喜歡的那種中性色,導遊說因為大都是以植物為染料,顏色看上去沒那麼尖利扎眼。我們倆買了各買一套不丹傳統的絲綢服飾,穿上後,被盛讚有不丹國王和王妃的範兒。還有市場裡最有特色的是各種顏色及形狀的米,據說有兩百多種,以及大小顏色各異的辣椒和檳榔。氣候乾燥的不丹人家裡少有冰箱,幾乎每家都是每星期採購一次。
後來去了帕羅宗,導遊帶我們去轉經筒,經筒內有印刷的經文,每搖一圈都相當於念一遍經文。我想起來蒼央嘉措的那首詩,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不由呆呆地看著身邊人。同行的老夫婦看我們倆那種痴纏的樣子,問我們是不是家裡人不同意,自己私自出來的。我們倆都被問的不知如何回答。誰能知道我們是九死一生換來的牽手。
一邊轉經筒的時候,看到有幾隻白色的羊穿過馬路悠然地走過來,啃著廣場斑駁的磚縫裡長出來的野草。我指給邵銘允看,他也看呆了。
之後導遊帶我們在街上溜達,遇到幾個中國人,竟然還看到了一位香港女明星,導遊說他們是來找這裡找一位占星師的,占星師就住在不遠處的那所房子裡。問我們去不去,如果去的話,他也有辦法約到,就是費用較貴。
三組人都同意說去。
第二天下午我們被通知說可以去了。老夫婦先去的,他們只想問問身體的狀況。然後是那一對年輕夫婦,他們是做生意的,說問問財運。我們是最後去的,我們要問什麼呢。被帶到一所房子裡,屋子裡燃著香,我突然想起來在國內似乎也有這樣一間房子,極其神似。我拉了拉了他的衣服。他低聲說:
“你是不是想起了異次元?”
“對,一間,咖啡屋。”
被人帶到裡面一間小屋子裡,屋子裡有點暗,我們之間隔著一層半透明的黃幔。我有點害怕,緊張地拉著他的手。不丹人說當地的宗卡語,有中文翻譯。神秘的占星大師坐在黃幔裡面,我們聽到他的聲音:
“人出生時的月日時辰,佛道之三世因果,前世事,可用星盤上察出。”
然後讓我報上我們農曆的出生日期。
“姑娘,星盤上顯示你剛歷過大劫。”
我手心裡滲出汗來。我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以後,以後怎樣?”
“前世之積累、今世之存在,以及未來之方向,業力輪迴,匯聚星盤,融合統一。所有的南交點都與過往的經歷相關。”占星師說著我們聽不太明白的話。
“倆位星盤宮位有異數。”
我真的害怕了,後愧來。
說著占星師撩開黃幔走出來,然後在我們的四周點上一圈蠟燭。
“閉上眼,會看到你們想看到的,知道你們想要的答案。”
占星師圍著我們繞圈,雙掌合十唸唸有詞:“那些暗藏於本命盤之中的線索,精妙地揭示出在前世我們是誰,做過什麼。”
覺得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像是風聲。
我看到了在往生碑類似的畫面。
占星師沒有說太多話,只讓我們自己感覺。可是怎麼把那些畫面串起來,怎麼去理解它呢?
出來後,邵銘允也被震撼到。他默然不說話。
“你不要陷得太深。”我看著他:“這個畫面我在往生碑的壁畫畫上也看到過。”
“畫面斷續,跟我做的那個夢重合。”
“不管它,占星師說過了,歷過劫了。”
“嗯。沒事的,放鬆。”他說著話衝我微笑下。
第二天我們去了虎穴寺,導遊說提前說要換舒適的鞋子,因為寺建在帕羅山谷中三千英尺高的懸崖壁上,要步行大約兩個小時,不過可以騎馬。
一早出來,導遊就開始介紹:
“虎穴寺是不丹國內最神聖的佛教寺廟,被譽為世界十大超級寺廟之一。傳說中的第二位佛,蓮花生大師騎虎飛過此地,曾在一處山洞中冥想,就是現在的虎穴寺,讓此地成為佛教教化之地。虎穴寺建於1692年,一場大火之後寺廟損壞嚴重,於1998年重建。所以現在虎穴寺嚴禁普通遊客進入,即使是教徒也被嚴格限制。”
“也就是隻在山下看看?”
“可以近觀,但不能進去。”
好容易到了山上,邵銘允技癢,想騎馬,他平時是一個馬術俱樂部的會員。導遊看出來,問了下如果付雙倍的錢可不可以騎兩個人,馬的主人打量了我們一下,看著體重還算偏瘦型,說可以。
我們倆個穿著當地的不丹的服飾,騎著一匹馬,在緩坡上走,馬不會沿著路走,它沿著緩坡走,腳下是坡地的綠草,仰面看上去是宛如天上的一座寺廟,天上飄著悠悠的大團白雲,真覺得自己也成了仙一樣。導遊替我們拍了好多照片,看著也真是美。邵銘允一手攔腰抱著我,一手拉著馬韁,起初是牧歌式的邊走邊看風景,兩個人心裡都覺得那畫面一定很美。走到一片稍開闊的地方,他卻使壞心,一甩馬韁,馬突然跑起來。我真是一點準備也沒有,我身子後倚緊帖著他,他卻大笑。還好,根本沒什麼遊人,任我們笑鬧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