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綠樹映窗,晨鳥清啼。一切都是安好的。
兩個人就這麼膩在一起,享受著生命裡的好時光。
我問他週末怎麼安排,他說要去見人談專案。我問他約的幾點,他說九點,我看錶已經快八點,催他起床,他只是嗯,一邊答應著,人又伏上來,越黏越緊。直到小寇的電話打進來,他才一躍而起,快速洗漱,我幫他選好西裝領帶和襯衣掛在外面,他穿好後,習慣性地裝好一盒茶花煙。但隨即又取出來,放在了門口的櫃子上。
雖然邵仁不再姓邵,但他年輕有資歷,圈裡面信譽又好,現在他都不用做什麼,風投家一波一波的來找他談專案。更重要的是一直想要的那個女子經歷諸多磨難總算歸至身邊,躁動不安的心也安穩下來。
我們在老太太的茶室,開始了炒茶,真正的大鐵鍋,奶奶說是邵銘允花好大力氣才找到的一口純鐵的老式炒茶鍋,震允運回來的。院子裡開花的還有能結果的樹枝子就是尚好的劈柴。有人過來要幫忙,被老太太拒絕,聲稱要把關家這門炒茶的手藝隔代傳下去,別人不能摻合。
自然聊到茶葉,她說最好的茶是高家茶園的茶。老太太給我講了好多高家過去的事情,說高家的茶市面上是買不到的,都是全國的茶樓走關係才可以提前訂到,茶味醇正,茶湯好。又聊到姑姑高露西怎麼嫁到高家去的。她說當時我們關家和高家是老關係戶,如果是做正門的太太,我也不會攔你姑姑,可是,是做小,哎,關家和邵家哪容得下。她一邊說著陳年舊事,一邊還嘆那高家一門望族,早已煙消雲散。現在老太太也早放下了自己女兒私奔高家做小夫人的事,對高家有了一些公正客觀的評價。
炒完茶,我們在茶室席地而坐,烹茶喝。正說得熱鬧,高露西就一步邁進來。原來是姑姑早打了電話要從美國回來。奶奶一高興,一上午聊女兒,都忘了唸佛。
高露西看到我跟奶奶這麼熟絡,驚奇地說到:
“這個家在這段時間似乎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你再不回來,我重孫子都快見到嘍。”
“當時我就說嘛,這周心月跟我們邵家一看就是一家人,沒得跑。還真是讓我說中了。當時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她必定跟我們銘允是有故事的。”高露西把外套脫下來,也坐在席上。
“姑姑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跟她趕緊倒上茶:“嚐嚐我跟奶奶我倆合作炒的茶,關家的手藝,邵家的鍋。”
說完自己笑了,奶奶也嘿嘿地笑了。
“我看邵銘允也交往過幾個女孩子,哪個姑娘會跟著奶奶玩著老式的鐵鍋炒茶。”
“銘允,他故事一定蠻多。”其實我也不太想知道他的過去。
“我們邵銘允不是輕佻的那種男生,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不管過程多麼曲折,最後你一定是她的。”
“但他對我並沒有您們說得那麼好。”
“哎,他也有苦衷,誰讓你們相遇的那麼晚呢。佳妮很有心機,看到他後,就想盡辦法追他,你婆婆參加了一個公益社團,為山裡的孩子們編織毛衣。佳妮知道後,也報名去了。之後先把你婆婆哄得團團轉,是你婆婆把她介紹給邵銘允,並不是像前段時間網上傳的那麼認識的。邵銘允起初覺得她還很乖,後來瞭解到她根本心口不一,在外名聲也不好。果斷要了,可是哪裡有那麼簡單,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才不願意呢,好容意套著的獵物,哪裡肯放手,所以你看那套化妝品代言的事,也給她了,當時是佳妮提的條件。銘允也沒辦法,想盡快了斷跟她的關係,她提什麼條件都行,所以就答應了。讓你受些委曲,他說他以後會補償你。”
“我要人就好,別的什麼也不要。”我心裡七上八下,但是,有些事是模糊的。
“最聰明的就是你。別的都是虛的,唯人是最重要的。”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何況我記憶不好,也怕說話分寸拿捏不對。於是轉而問道:
“姑姑怎麼突然回來了。”
“哎,談生意唄,最近東南業那面的市場也不好,工廠我想往內地搬,哪裡那麼容易呢。其實我一直是想銘允接我們高家這個生意的,可是他死活也不肯,我這麼大年紀了,他也忍心讓我奔波。你回頭跟他說說呀,現在全世界估計你對他說話最管用。”
“你們高家的生意,自然有人高家人來接,人家也不是沒人了,我家銘允接了,外面什麼難聽的話也要說出來,背後戳我們脊樑骨,生意場上重要的是名譽。”奶奶搭話。
“你這老腦筋,外面哪還知道什麼高家邵家,大家都是悶頭做事,誰管誰。難不成這高家的生意要毀在我手上,那你不怕人家在背後戳我脊樑骨。”高露西有點激動。
“那我管不著,那是你們高家的事。”奶奶到了現前,一準是維護她這個孫子的。
“高家的後代如果行,我還費這事幹嘛。你總是替你孫子著想,也不替我打算,我都多大了,又沒老公疼,還總氣我。”高露西跟娘撒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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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老公比你大二十四歲呢。”老太太一邊熟練地點茶,一邊低頭絮叨:“那高家二小子遠遠在門口一站,你連夜就跟著人家跑到香港了,我這個做孃的都不知道,早晨醒來,姑娘沒了,你能抱怨我麼?”
高露西不語,端起杯子喝茶。
“這茶怎麼樣?”我忙岔話題。
“自然不錯,關家的茶樓享譽海外…你看你一進門,我媽就要傳手藝給你,我都從來沒見過這關家的手藝,別說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