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內悵然地帶著小石頭往回走。回到村口的時候,衣服都快溼透了。雨雖然很細,但是很密,交織著,最能打溼衣服。
慧智在一棵濃密的香樟樹下坐著,豪發無損。瞪著大眼看兩個溼漉漉的人。
中午,我們要回去,孤兒院的老師想帶走小石頭,鄰居大嬸說還是留幾天,陪陪爺爺。大家把小石頭託付給那個嬸嬸,之後,我們下山。回到梁氏,上午看到的一切,也是如夢如幻。
之後一週我又收到了一個精包的包裹。一枚戒指,綠寶石的,民國老工藝。
之後一週我收到了一個精美的包裹。一枚戒指,白金鑲鑽的,鑽石很大,十足的鴿子蛋。
這一串的動作,我終於被擊倒。躺在床上三天不能起來,昏睡不醒。邵銘允一直守在我身邊。
醒來之後,我大哭了一場。
“心月,我們結婚吧。”他半倚在我的床上,看著我,鄭重地說。
我愣了有一秒,隨即說到:
“好。”
不管以前怎樣,眼前有這麼好的一個人,他說要跟我結婚了,那好我就結婚了,我不要那麼負累地活著。有些事我寧可不要想了。好吧,我要嫁了。我真的很害怕,我已經被嚇出了病,我需要無波瀾的平靜的生活。
訂婚之前,我帶著邵銘允回了趟家,路上說好他先進去跟爸爸聊。之後我再進去。動身之前他就跟我爸打了電話,爸爸也覺得事情的嚴重,把繼母早早打發出去,一個人在客廳裡等。兩個男人提前電話裡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到了家門口,很簡素的邵銘允下車一個人推門就進去了。邵震允還有小寇在車裡陪我。聊了大約有二十分鐘,我看我爸紅著眼圈快步出來了,還沒等小寇反應過來,他急速地拉開車門,喊了一聲:“丫頭!”之後就掉眼淚。我下車,他一把抱住我,這是我記憶當中,從八歲後,再也沒有享受過的父女之間的親暱。
我看這樣子,可能邵銘允跟他說了大部分。
“好了,爸,沒事了。”
我看奶奶從藥房出來。
我趕緊擦掉眼淚。
奶奶注視了我半天。我撒謊說這些天去韓國出差,之後在那面整容了。爸爸也幫著一起圓謊。邵銘允旁邊不時地補充。奶奶部算舒了口氣。之後招呼邵銘允,問他這些日子也沒來取藥,睡眠好點了沒,身子骨怎麼樣。大家都笑了。
訂婚晚宴上。請了一些朋友還有他關係不錯的一些大眾熟知的面孔。非常熱鬧,氣氛也非常好。之後,主持人宣佈安靜,說來了兩位重要的嘉賓。
屋子裡燈全暗下來,我有點緊張,邵銘允看著我微笑。
突然兩個穿篷篷紗裙的姑娘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追光燈裡,然後向我走來。
因為濃妝,我仔細辨認,才看出是以菱和安安。
兩個姑娘看著我愣了那麼一下下,之後,兩個人撲過來,抱成一團大哭。現場有點騷動。邵銘允邵震允王嘉仁三個人過來,把我們圍在中間,不至於讓更多的人看到那個囧樣子。
兩個人一直以為我不在了,一直沉在悲痛中,至到今天一早才被告知,周心月還在,而且要跟邵銘允訂婚了。
我後來想這件事邵銘允為什麼那麼死死地瞞著她倆,邵震允和王嘉仁也肯定被鄭重地警告過,不許洩露出任何訊息。一是前一段時間我一直身處危境,不能張揚。二是三人相見必定情緒波動,怕刺激到我,為身體恢復著想。三是可能怕沒什麼心機的以菱說一些不該說的事。所以她們今天才這樣悲喜交加的不可收拾。
兩個姑娘哭完還不依不饒,回頭又用高跟鞋各自踢自己的男朋友,嫌他們倆把這麼重要的訊息瞞這麼久。二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一邊微笑著一邊咬著牙忍。現場迴圈放著那首英文歌,tove愛的力量。
我看著他們幾個,心裡記得全是稍微久遠一些的事兒,卻不知道最近的那一段。
之後安安和以菱都沒離開過我一步,那種失而復得的珍惜,讓二人情緒波動很大。屋子裡的人都在相互熱聊,我跟安安和以菱在大廳外面的走廊出來透透氣。但是我記得以菱和安安兩個人是很愛說話的,不知道為什麼卻有點沉默,一個人抱著我一支胳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我們站在走廊裡說話,外面是一片花園。
聊著聊著,看到遠處的一棵巨大的芭蕉樹後面,有一位看上去很時髦的女子在向我們這邊張望,好像還推著一個嬰兒車。
“看,那面那個女的,總往我們這面看。”我莫名其妙。
她們倆個看過去。
“別理她,也別看她。”安安一邊說話一邊快速擋住我的視線。
“怎麼回事?”
“沒她還不至於讓你這麼九死一生呢。”以菱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