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家還這麼坐著聊。三個女生願意這樣泡在一起,男人未必是這麼想。
“我要安靜地做個美麗的家庭主婦了,你們去嗨吧。”我說著話開始動手收拾盤子。
“一起吧。”王嘉仁說著幫我開始收拾。
我堅決不讓。然後我把他們推出去。
我開始紮上圍裙,收拾餐具。工作的女人可以忘記傷痛。收拾一個多小時,全部搞定,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始發呆,我突然想,我又不經意間完美地扮演了一回丈母孃的角色。
我躺回到床上,看著外面的街燈,又想起了愛情以及他身上的味道。一絲一絲泛上來,啃噬著神經和靈魂。我穿上外套,衝出去。走到院裡,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剛才沒有吃多少東西,因為今天的強度勞動,現在竟然有點餓了。我站在小區門口看著整條街,想起原來那麼容易就在這裡碰到他,愣會兒神,我到對面去買蔥枹檜。前面有三個排隊,我排在第四個。
四周的夜幕暗垂,各種聲音嘈雜在一起,但不知為何,聽上去卻是另一種孤獨悲涼之音。像是找不到媽的孩子的哭聲。我低頭看著腳下那一塊一塊的方磚,因為某個人在上面走過,突然覺得那磚有點親切。
“小姐!你是不是要顧及一下後面排隊人的肚子。”
我驀然回頭。
那個生命中的剋星,不知怎麼就站在我的身後了。有一秒鐘覺得想暈倒。不過,也許是餓的。
“前面早沒人了,還在那裡傻站著。”邵銘允說道。
我心裡壓著一塊大石頭,怎麼也搬不開。想撲過去,抱住他。這種念頭一秒鐘之內在心裡回閃了一百次。可是我明顯看見他往後倒退了幾步,離我距離遠了點。
然後他走到我面前,要了兩份蔥枹檜。我們倆一人一份,站在街上。
“吃吧。”他一邊說一邊自己開始吃起來,臉上掛著微笑。
我也只好配合,跟他一起吃。
“你們不是在一起吃大餐嗎?怎麼又跑出來吃這個。”他問我。
“現在突然想吃這個。”
“今晚住這邊嗎?”
“嗯,等安安和以菱回來。安安明天要走了。”
“這幾個人現在倒蠻開心的。”
“是不是你的主意?”
“這種事別人怎麼能摻合。我也很納悶的,突然兩個人都被你身邊的人降服。”
“你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很好啊。你呢,好不好。”他邊吃邊說。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
“你看著呢?”
他笑著說:
“看著還不錯。”
我感受到了話裡的一種刻骨之冷。
“賭神還沒有回來吧,他牌技很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失了水準。”他繼續說。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提他,我們分開,錯不在我之先。我心裡掠過一陣恨意。
“佳妮怎麼樣,聽說懷孕的人脾氣會不好,還要吃各種天南海北意想不到的東西,你以後也有的忙了。”
“嗯,是啊,當父親哪那麼容易呢?要付出才稱職。”
我聽到這裡,一口食物噎到嗓子裡,上不來,下不去。”
但我還是強嚥了下去。
“嗯,是啊,你越來越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