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這樣決定大部分都是為他,心裡也有一絲釋然。
一如果現在留下來答應跟他在一起,那麼他要怎麼處理眼前這困局,把孩子扔給媽媽不管嗎?我瞭解他,他不會忍心,如此他的一生將會撕扯在我和她們母子之間,那個他將不是我心中的他,我也將變的不是眼前的我;再者還有他的事業夥伴需要佳妮陪他一起做秀,兩個人公開亮相的力量,對資本都有著強大的殺傷力。我還有什麼理由賴在他身邊。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最後一件能為他能做的事,就是走出他的人生。
自己沒有那麼高的段位,也怪不得旁人。
這時候那邊車子裡的人跑過來,似乎是把他拉住。其中一位年輕的男士追上我。
“小姐,請留步,我是他的助理,我叫王嘉仁。我們有一面之緣。”
“我記得。”
我站住。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他為一段情這麼傷心過,你們能不能再談談?”王嘉仁繼續說到。
“我其實這麼做都是為了他。這句話,你不必告訴他。”我說完後,眼淚就那麼荒荒地淌了一臉。
王嘉仁還想說什麼,這時我看到新年帶著藥房裡兩位年輕的藥師朝這邊走過來。
“你們快走吧,我弟弟來了,我不想再起衝突。”說完我就趕緊朝著新年走過去,王嘉仁再沒跟上來。我走到新年跟前,他看見我滿面淚水,叫了一聲姐,也哭了。我一下子抱住他。任眼淚淌。
“姐,我知道你受委曲了!我剛才在網上查了一下,全是這小子跟另一個女人的事。”
“走吧,回去吧,我們都結束了。”
路上我問他是怎麼查出來的,他說姓邵的這小子已經是第二次來了,從藥方上查到的他的名字。
他一邊走一邊還回頭罵著說:
“別讓我再看見你,我再看見你一定饒不了你!”
這句話還真讓他說中了,後來邵銘允真去我家找我爸和我奶奶看病,我那時已回杭。正好是週末,心年在家,這匹小野馬一拳就把他撂倒在地,嘴角都流血了。我奶奶出來給他解圍,他竟然開口叫奶奶,新年又打他一拳把他再撂倒。他不還手。保鏢在旁邊幹看著,他擺手不讓他們過來。
我跟新年雖不是一母所生,他就這樣如此維護我這個姐姐,我跟以菱和安安說這件事,她們都羨慕到發狂。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沒來由的,後來發現我媽的死和我奶奶的啞,都跟我繼母有關,我知道後在奶奶懷裡哭了一晚,但最終我們決定看在新年的份上,我不再追究。我沒有媽了,我不能讓他再沒有。我弟弟他是上天派來保護他媽媽的。我成全他。
回家後,我也不想跟爸媽說什麼,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怎麼問。我繼母看我的眼神也有點茫然,覺得我這個女兒原來也是不可輕視的。我也不理她。把自己關到屋子裡,躺到奶奶的老木床上,想著這些離去的和即將離去的人,媽媽,邵銘允,奶奶。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奶奶坐在我身邊,床邊几上焚著一爐香,我聞到了濃重的香味,我知道那是安息香,裡面有名貴的香料,一般奶奶是捨不得用的。我能這麼安穩地睡一大覺,這爐香起了鎮定安神的作用。我此時頭腦清楚,神情安定,我坐起來。
“奶奶,你睡吧,我沒事的。”
奶奶又瞅著我坐了會兒,似是有心事。我趕緊裝出輕鬆的表情,告訴她我真的沒事,但是她仍然坐著不睡,我又跟她解釋半天我跟剛才那個男人的關係,哎,好費勁啊,真是不知道怎麼理清楚。最後她才似信非信地側身躺倒,我給她蓋好被子。
我像剛才她看護我一樣,我守護著她。奶奶也很快睡著了。
我下床把爐裡的香片撥了撥。我忽然聞到了另一種香味,我回身找那個香味的源頭,我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大束玫瑰,原來含著苞的,現在開的正好,香味細細地飄來,我走過去,呆呆地看著那束花。忽然發現原來花的中央有一個小盒子,我吃了一驚,忙伸手取出來,我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我開啟它,裡面一枚戒指。我拿在手裡,心裡卻不知所措。盒子下面有一張紙片,上面手寫著一行字:如果覺得還不是時候,就再等一等,我有足夠的耐心。下面落款是葉鼎賢。我看著那行字,眼淚也不禁譁然,我那麼固執地愛著那個人,真是負了他。突然想打電話給他,但現在是凌晨一點。想了想,還是發了簡訊,他一早起床會看到:
“笑言何時,寫我相思。”
簡訊馬上回過來:
“心月!”他竟然沒睡。
“嗯,在。”
“想你!”
第一次被他用這麼燙的話碾壓,心內掠過那麼一絲不適,但是很快過去。之後覺得也很美好。我回了他個笑臉。
過了一會兒,他的簡訊又來了:
“我明天去接你吧。”
“不用接,明天一早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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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等你。”他領略過我的固執。
“好,晚安。”
“吻你。”
我坐在桌子上,看著那一爐香一點一點燃燼。想了很多事,決定悶著頭往前走,不再想以前,也不再想那個人,強迫自己。
心都想疼了,天也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