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允驚呆了。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但是他沒有說什麼,他聽從了安排,他當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是坐牢,他也認了,從此他對蔡先生的恩義也可以一筆購銷了,以後要撒旦的歸撒旦,上帝歸上帝。他想從一開始如果沒有蔡先生,他也沒有今天,當然也不會有邵仕,如今蔡先生要怎樣就怎樣了,他把邵仕的情況已經想得很透徹。
還好他住的屋子裡有好多書,他每天可以看書打發時光。
等邵銘允再出現在邵仕大樓的時候,已是九天後,公司所有的上市工作都已經準備好了,他與佳妮的大小照片被掛在各大網站,持續成為了熱門話題。他回辦公室,邵仕的一眾高管跟著他進來。他的助理王嘉仁率先開口:
“我怎麼感覺不對啊?有些事並不是我們原來設想的啊?”王嘉仁還沒有站穩,就對著邵銘允疑惑地說到。
“一切按著蔡先生的意思辦吧。”邵銘允鎮定地說。
王嘉仁回身把門關上,又悄悄地走到邵銘允桌前,雙手撐在桌子上:
“蔡先生聯合其他pe機構,無限止地突擊入股,這種現象不是太妙啊,也跟我們的初衷不符啊,明年解禁後,如果再瘋狂減持,這樣無論發生多大的風險,將由我們邵仕承擔。”王嘉仁有點激動地說。王嘉仁是央財的高材生,別看歲數不大,對中國的金融市場非常瞭解,邵銘允對他的才能非常欣賞,但是因為畢業才二三年,尚需錘鍊,邵銘允還不敢委以重用。但是有了這次禁中之變,他急需要培養自己的獨檔一面的骨幹力量。
“這次的風險無論多大,邵仕都要擔著。”邵銘允說到。
王嘉仁看著邵銘允憔悴的不堪的臉,愣了一下,他感覺到一定是有什麼狀況發生了,於是又說到:
“當然也沒有那麼壞,無論何種方式上市,對於公司的知名度和融資水平都是有利的。”王嘉仁趕緊轉下話峰。安慰邵銘允道。
“你太樂觀了,如果這次上市成功,我們將會在刀尖上起舞。邵仕的內功還不夠,被大股東減持後,邵仕能不能挺住,是我們現在就開始研究的課題。”邵銘允淡淡說到。
“在商言商,雖然如此上市,姿勢不是我們想要的,但也不全是負面的。”有高管說到。
“我不想把邵氏做成泡沫。”
王嘉仁遲疑了一下,說到:
“這兩天我們要請示工作都聯絡不到你,一直被蔡先生那面的人牽著鼻子走。”王嘉仁終於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因為之前蔡先生通知他們這兩天邵銘允因為周旋於證監會和投行,將不接公司員工電話。
“大家都去做手頭的工作,一刻鐘後召開高管會,我通報我們邵仕現在的狀況。”邵銘允沒有直接回答。
大家都出去了。邵銘允說到:
“嘉仁,你把震允叫過來。”
震允,王嘉仁有點感到意外,因為他以前提到他的時候,都會怒目,一字一頓地叫著邵震允
邵震允是邵銘允堂弟,說是堂弟,原來也沒什麼聯絡,後來他跟著奶奶和媽媽去鄉下祭袓時聯上的,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那時,邵震允剛剛警校畢業,邵銘允把他帶到身邊,一邊讓他負責安保工作,一邊讓他學習金融知識。但是邵震允尚武好鬥,沉迷遊戲,對公司業務總是不開竅,這讓他很惱火。因此邵銘允對他極其嚴厲。
邵震允趕緊進來,安靜地站在一旁。
“你坐下吧。”邵銘允對著震允說到。
邵震允看了看後面沒人,的確是說自己的,然後才敢坐下。
“你之前說的組建一支私人保鏢隊伍。我現在正式批准。”邵銘允溫和地說道。
“你看,我早說嘛,從專業的角度上說,你早該配備保鏢。”
“你的書唸的怎麼樣了?”邵銘允雖然沒有抬頭看著他,但是語氣裡明顯聽出了關切。
邵震允這人雖然貪玩,但是他極其崇拜他這個哥哥,一直對他忠心耿耿,護衛左右,邵銘允總覺得他礙手礙腳,對他的個人安全建議一直不屑,說他小題大做。他現在突然發現這個尚武的弟弟也是有智慧的,那天如果把他帶在身邊或是聽他的建議,就不會出現被困雪松會所的事兒。可他之前一直忽略他,覺得他不可造就。
“天天念。”邵震允抓著頭髮。
“公司上市後,我們的業務水準要面臨全面挑戰。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幫上我。”邵銘允緩緩說到。邵銘允很少跟他這麼語眾心長地說話,邵震允看了看身邊的王嘉仁,見他正在看手裡的一份材料,他確定是跟自己說話後,才敢接話。
邵銘允以前都過度依賴蔡希柄,他現在突然發現他身邊的這些人也是可用,可以扶持的。他心裡已做人了人事佈局,他要盡最大力量扭轉局面。他已被綁上戰車,他無力回頭,只得在瘋狂的戰車裡面儘量把控方向,把邵氏帶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