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我坐在車上,心裡有點悶悶的不想說話。車子開了沒多遠,突然暈車想吐。我讓司機停下車,下來後蹲在馬路邊上,嘔了幾下,沒吐出來。沒幾分鐘,又好了。
“小周,要不你回家吧,不用回單位了。看你臉色不好。”老唐對我說道。
“好的,多謝唐總。”
“你住哪兒,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乘五十一路回去,很方便的。”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我給以菱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先回家了。讓她不用等我。
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走了四站地,等我走到第四個公交站的時候,看到五十一路呼哧呼哧正好在我跟前停下來,我跳上車,車子又呼哧著開走了。
晚上回家我早早睡了。我從下午五點開始睡,一直到第二天的六點,中間以菱進來兩次。一次是她下班回來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說沒事,就又睡過去了。再有就是第二天六點她醒後來看我有事沒事。這一晚上的夢啊,是一部電視連續劇,但是醒來卻全忘了。只覺得自己在夢裡很辛苦很委曲。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上班,我也沒有把咖啡屋卡片的事兒告訴她。她那麼嗨皮的人,告訴她後,我不知道又要費多少口舌讓她安靜下來。
剛到公司,老唐叫我到他的辦公室。坐下後他說到:
“你瞭解泰國的古曼童嗎?”
“我知道一點。不太深,所以昨天沒敢跟您說。”
“噢,你先深入瞭解著,我再跟領導商量下,看這個選題能不能做。小周,你昨天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
“我,對。但是我不確定是外界的力量,還是我內心受到了震動,然後產生的幻覺。”
“噢,我有朋友家裡請了古曼童還有佛牌。”唐總監小聲說到。
“嗯,我知道一點,這檔節目如果做的話,輕重我不好拿捏。”我看著唐總監說到。
“回頭我們再商量度的問題,你先悄悄做著功課。”
“嗯,好的。”
我從老唐辦公室出來,開始大量蒐集這方面資料。但是越蒐集,我越覺得不妙,因為我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做,如果深度解讀的話,都會涉及敏感話題。我被困在這個選題裡面,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可是腦子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著那個地方,那個異次元小屋。那個藍箋上的那句話。就這樣在煎熬中過了二天。一方面是那個選題困擾我,一方面是牽掛著一個人。這天週五,下午三點的時候,心煩到什麼工作也做不下去,我在公司的內部網上跟唐總監說要去異次元一趟,他同意後,我就一個人出來。乘公交車直接去了異次元。
當我再次站在那棵樹下時,是下午的三點半,小屋裡面空蕩蕩的,就只有兩三個穿校服的小女生在指指劃劃,剩下的只是燭光和音樂還有一種奇怪的香味。
我迅速找到我寫的卡箋,這下徹底讓我驚呆,上面分明掛著我丟失的那串月亮子,手鍊後面的卡箋上寫到:一切是天意!聯絡我!
我把那三顆月亮子雙手合十握在手裡,我真的想哭,一切是天意嗎?我閉上眼,心裡說的竟是感謝上天,感謝神!
可是,就在我虔誠閉目的一瞬間,上次的畫面再次重現,不是夢境,不是現實,不知何地,不識何人的場境。不同的是這次還有崇山峻嶺,高而陡峭的石階,一級一級的不在延伸到哪裡去,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描述不清的模糊畫面,奇怪的是一些人物出現時我會緊張,胸悶,感到恐懼和壓迫。我的汗水再次噼啪噼啪的往下掉,我感到了同樣的暈眩和不適。可是我卻從那種如夢如幻的狀態裡走不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耳邊有人叫我:
“姑娘!”
我忽地睜開眼,眼前不遠處站著那位大嬸,我四周看看,屋裡面除了我們兩個人外,別無他人。
“嗯。”我整個人虛脫一樣。
“姑娘,我看你身體有點弱,剛才站在這裡直打晃呢。”
“謝謝您,我沒事。”
我把那個手鍊重新戴到我的手腕上,發現斷掉的地方早已被重新接好,而且我戴在手腕上也正合適。我走出那間小屋,站在外面,我想給他打個電話,說聲謝謝,可是手機拿出來後,又想到了他跟那個女人親密的樣子,我又把手機放回去了。我又轉身回去,在那個卡片上寫到:天意已授,物歸原主。月亮子手鍊又回到了我的手腕上。謝謝。
這後我不知道怎麼飄回的單位又飄回家。第二天週六,我幾乎整整睡了二十四個小時。以菱看我情緒不好,也不打擾我,自己也樂得抱個電視抱到爽。
因為睡得時間太長,再起來的時候,面上似乎一切又還了神,工作之餘才肯放壞情緒出來。這樣收收放放地過了一週。
還好這個週末有節目,同學聚會,杭州的高中同學。地點就選在青芝塢附近。一個小資聚集的地方,菜雖然量小,但很精緻,每個菜上品都有雕花的水果、蘿蔔,還有做成樹狀的綠葉蔬菜。大家吃得很開心,七個人,有男有女,都喝了點紅酒,吃到最後時,場面不能控制,用菜盤裡的雕花蘿蔔水果蔬菜葉子互擲為樂,一邊擲一邊叫著對方在學校的雅號,每個人大都不完美,因為當時心無雜念,所以對每個人的缺陷定位精準,現在聽來真是神來之筆。比如:藏頸鹿,這個就不用說了。還有位男生個子矮,叫他地三仙。我臉上有點雀斑,他們叫我芝麻餅。以菱上學的時候嬰兒肥,大家叫她小五花。還有一位男生說話沒準,滿嘴跑火車,我們當時叫他大風。還有位男生叫楊樹權,大家叫他楊樹杈。當時聽著刺耳,但現在大家卻無所謂了。一邊擲一邊爆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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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花!”一塊蘿蔔擲向以菱。
以菱尖叫一聲站起來,拿了一堆菜葉子直擲過去,一邊擲還一邊說:
“藏頸鹿,給你吃吧,知道你夠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