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走不了了。”三清微笑的臉孔,深藏讓人看不透的修為,憑手一揮,後邊的眾人被結界圍困,接著七清十二峰,突然爆裂,無數的石飛草濺,露出了原來模樣,居然是十二支地筆。還不等奉先吃驚,十二支地筆就繞著三清周圍,來迴旋轉,突然天轉陰暗,地筆的褐色光芒更為突出,十二支地筆突然閃現,就繞在了奉先周圍。
奉先支起結界,可惜不濟於事,這地筆的雕刻烙印,根本無視結界,彷彿自己的靈魂在挑逗之下,每每欲獨偏一格,只是奉先在強力抵制,靈魂若脫離,就和脫臼的肢體有何分別。終於奉先祭起人琴,在那一刻,強穩住內心的波瀾之痛,彈出一曲風塵吟,讓人心陶醉在自己的琴聲之中,才不會為外界幹擾,就這樣,也不知幾時已過,像已經傳越千年的感覺,冒出的鬍子,都已經低眼可見,終於人琴斷了,有著裂痕的人琴,已經竭力,聲嘎然而止,雕刻又侵襲繼續。
靈魂開始顫抖,每個骨骼都在劇烈伸縮,恰似在配合著這一切的誕生,在那一刻開始,奉先只是呆呆的看著,恨不得,眼球返轉,看看自己身上究竟在操刀著如何巨大的工程,痛已經麻木,待清晰那一刻起,十二支地筆,又回到了三清周圍。好像烙印已經結束,一切都已經銘記丹青,可惜三清沒有終結的意思,一聲長笑,升空之時,光芒萬丈,露出了上清仙尊模樣,奉先只是感覺認識,卻不知在哪認識,“你到底是誰?”
“我可是你恩師,你在凡塵使命已止,自行沖天吧!天庭需要你的人氣。”上清隆重的說完這句,一揮手,十二支地筆,化成了筆劍,朝奉先駛來,這是要釘住奉先腳跟,讓其與天地銜接。
“我?”奉先疑惑,突然對自己的前世有所迷茫,還不等多想,十二筆劍已然近身,感覺自己只是玩物,只是天工眾福的中介,閉眼等著一切的到來,可惜良久沒有知覺,卻傳來一聲女子慘叫,此聲無比熟悉,祖,奉先不敢睜眼,怕這一刻是真的,可惜逃避依舊沒了勇氣,從祖的那聲“奉先”開始,突然感覺世界變了,變成了空蕩。
抱著奉先大腿的祖,已然被十二地筆無情穿入,也是上清一時功成促驕,大意一時,“祖,你怎麼和千鈺一樣傻?”
“不,我和她不一樣,你陪伴我幾百年歲月,我只想一直陪伴下去,不想你走。”祖的嘴角,悄悄然溢位鮮血,但含著微笑。
奉先坐下,抱著祖那溫暖依舊的身軀,一陣悲痛,“此生為你獨伴,無論天老地黃。”
上清仙尊,此刻怒火狂繞,僅這一步,就要功成名就,可惜就一步,誰說神仙無恨,此刻上清的恨刻在心裡,對著祖的阻撓,起了殺心,可地筆已經沾了祖的靈魂,若要再行運用,又要幾百年歲月洗禮,對於突然要得到的卻未得到,想著毀去,以解心頭之恨,揮手之間,蒼茫變色。
此時的奉先,心已麻木,和祖的相擁,突然對死毫無畏懼,反而解脫,也許會跟灑脫些。“小子快走!”一聲言語喝令,奉先身前站著五人身影,瘋霆、巴那和青魚,最意想不到是法遠和石頭神人,也在這捍衛自己生命的隊伍之中。五人侵力,擋下上清一擊,各傷不均。“還愣著?快走!”瘋霆再一聲吶喊,突然喚起奉先知覺,想著自己就算不畏生死,也要為著關心自己的人活著,想到這,艱難的站起身子,抱起祖,舒起羽翼,遁入空中。
祖,在自己懷中,安然睡去,均勻的呼吸,卻是怎麼也喚醒不起,像是打著麻醉的寵物,一陣愛憐,和一陣著急。
蓬山崖下,豆芽村徐老太家,孤獨的徐老太一人坐在院子裡抽著煙,看了一眼著地的奉先,接著有一口青煙繚繞。“徐老太,其他人呢?”看著院落無人,藥草淩亂的奉先,問了一聲。
“走啦!全走咯。”徐老太猛吸了一口,抖擻了幾下,“前幾日傳來你和瘋霆遇難的訊息,各奔東西去了。”
奉先詫異,訊息比自己飛的還快,真是人言可畏,不能低估,“去哪了?戴明呢?”
“人總是有雙憧憬的翅膀,放他去吧!磨煉春秋,總會老翅寒暑,也不能噎著他一輩子。”徐老太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還回來了,懷裡這九尾狐可真漂亮。”
奉先一愣,祖現在還是人型,她卻一眼認出,果真不愧是吃人婆婆,心下突然有些興奮,“正好,她受傷了,麻煩你看看。”
徐老太聞言,略看一看,“沒救,但不會死,靈魂被地筆鎖了,除非你有下筆之人的修為,否則免談。”奉先好一陣失落,若是要有上清仙尊的修為,那自己豈不是仙了,“你自己都堪憂,還在乎別人,摸摸你太陽、太陰倆xue看看。”
奉先聞言,剛觸碰,一股劇痛傳來,正要問其原由,徐老太先開口道:“疼吧!刻印你的人隨時都可以找到你,你的靈魂就是他屈指一揮,便成了別人的傀儡,不過你在我這,他不會來的,安心陪我這老太,好好休養一陣。”
“為什麼?”
“你見過有老鼠敢鑽狗窩?一物降一物,不過這閑事,我管不了。”徐老太一笑,猛的抽了一口,像是內疚,卻無從考證。就在這時,張嬸一驚一乍而入,“抓住啦!”看了一眼奉先,突然一跳,“你們猜那是什麼?”倆人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突然大喝一聲,“好大的蜈蚣,要倆個大漢才能抬動。”接著開始波瀾壯闊的描述,恰似暢快的心,如水下崖,一侵而下。描述完之後,又細細的打量奉先一陣,“你不就是那個禍害自己全家的執挎嗎?”
奉先一愣,看著並不陌生的張嬸,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變質,“你可是一挎天下知,這幾天我們大夥都在聊你。”張嬸說完,在身上摸索半響,掏出個皺巴的紙張,紙張裡的畫像,赫然就是奉先,如今變成天下通緝,不僅如此,上面的言語不堪入目,奉先只是一笑,遞還給張嬸。張嬸滿含笑意的接過,笑意裡,不知蘊含對自己的如何見解,只是奉先不想知道。
這時,倆個村民,抬著一十字竿子入了院,可憐福老,被困的嚴實,看到奉先和徐老太,默不作聲。“放在這,這東西泡酒不錯。”
倆村民放下福老,轉身就走,“別忘了我也有份。”張嬸說完,興奮而去。
徐老太滿含笑意的抖了抖煙屑,福老的繩索盡數解開,奉先疑惑看了看徐老太,又滿含笑意的看著福老,“你跑的真快!”福老尷尬的回了個笑。
“走吧!往後你改成吃素。”徐老太嗆著青煙說道。福老堆笑,極難堪的笑,卻又無可奈何,“回雀陽山,帶著原野先生來,我有事找他。”
“這?”福老遲疑了會,“雀陽山的人全死了。”
“什麼!誰幹的?”奉先驚愕道。
“神教左使,那日一夜之間,屠戮殆盡,翌日早晨,連屍體都沒了。”福老心有餘悸的抖擻了下,意思下心中的害怕,不料,一塊翡翠壁石抖落在地,福老驚住了,呆呆的看著奉先,做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