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五年前,我已經得罪了他們。沈大人,你現在來說這樣的話是不是遲了?”容天音平淡如水的看著他,緩聲開口道。
容天音的話讓沈閒無話可答,只沉沉地看著她不言不語。
容天音沒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轉身走了進去,沒想到沈閒也一併走了進去。
而那方的霍大人則是遠遠的看著這邊的一幕,直到身邊的人提醒了句,才朝著秦執的屋子走過來。
剛剛安靜又空曠的屋子,霎時就聚集了人,而此時的榻上,正靜靜躺著秦執。
容天音低低一嘆,走到榻前替他再把了一脈,半晌才放開。這五年來,她日夜研藥,採藥,看醫書,更發明了新的醫術,如今的她也儼然成了一名醫師。
但她最拿手的活兒不是救人,而是傷人性命。一個毒劑師,若不是因為重要的人,絕對不可能學習這些救人的東西。五年來,她一直為了神策奔波,現在,回到秦執身邊,只覺得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就好像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他沒事。”
對比前面的病重,確實是好多了。只是比起五年前她離開前,差得太多了。
這樣的身子能撐到現在,只怕是為了見她。直到見了她,緊繃的弦才一下子崩掉。
“有件事,我想你該知道。”沈閒待容天音走出了偏室,霍大人和她三人坐下後,沈閒沉然開口說。
容天音看沈閒,示意他有話就說。
沈閒朝著內室的門掃了眼,“容侯與太上皇已經入了上夷國國都,這次的事情鬧這麼多卻沒有現身,背後,必然有什麼謀劃,你自己小心。”
聞言,容天音有些不解,“對自己的父親,又有何擔憂的?”
“太上皇一直對你不喜。”沈閒點出了當年秦聞死活想要容天音性命的舊事,提醒她防備。他們在那邊守得好好的,突然跑到了上夷國的國都,若說沒有陰謀,誰都不信。
容天音對此事並未放在心上,當年秦聞殺她不成,現在更不可能殺她。
對於容天音的從容,沈閒眉宇微擰。
直到沈閒離開,容天音都沒有開口,到是旁邊的霍大人一直沒有離開,此時正打量著她。
容天音落落大方的任他觀察,這位霍大人,從一開始她就有意利用,那知,事情會出現偏差,讓墨夷玥姝給攪和了。
“他的母妃……”
“霍大人,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佘太妃那邊我會盡量相救。只要他們沒有得到實際的利益,佘太妃就會被好好的拱著。”沒等霍大人說完話,容天音已經先一步猜透了他的心思,斷了他的話,更斷了他救人的責任。
用句話來講,你霍大人是上夷國的殿閣大學士,佘太妃是褚國的妃子,你沒權力插手。
一句話,擊得霍大人心房陣陣的震痛,可容天音說的是事實,他沒有那個權力。二十多年前沒有,現在亦沒有,在佘太妃的世界裡,他就是一個局外人。
面對霍大人那失意的痛苦模樣,容天音一點心軟的意思也沒有。
現在的容天音可不是五年前的容天音,就算霍大人前面真的替她背下了黑鍋,可是那些東西並沒有發揮到作用就被瓦解了,讓容天音歡喜不起來。
“霍大人請隨意,秦執還需要有人照顧。”言罷,沒理會霍大人的自我淒涼,走進了屋。
……
雖被容天音一番話打擊到了,霍大人仍舊沒有放棄對佘太妃的尋找。
從容天音的話裡,霍大人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到了一些,佘太妃落在誰的手裡,不言而喻。
沈閒的那些話,霍大人自然也放在了心上,畢竟那兩個人是皇帝親自派人引進來的,二十多年前的舊賬也該了一了了。
遲來的報復,很快就會在上夷國上演。
容天音仍舊兩頭行走,仙女池那邊也未曾有一絲的鬆懈,但由此事一鬧,幾乎是整個上夷國的人都知道神隱者就在仙女池之內養傷。
子民對神隱者的愛戴讓上夷國的皇帝十分頭疼,因為他們必須對神隱者保護,若是出了什麼閃失,只怕是上夷國的不是。到時候,百姓們會如何言語反擊,不敢想像。
對上夷國的沉默,容天音相當的滿意。
既然已經現身世人眼中,容天音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