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還請放心。”
子默隨著大夫走出來了,就見背對著門負手的容天音,站在身後不由低喚了聲。
四面是秦執的人和容天音的人,他們根本就不放心兩位主子獨自待著,事情剛剛過,神隱家族或者齊國樑國等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容天音,他們害怕是對方折返而回攖。
“五年前,他的身體就已經那樣了,你也知道,自從你離開後他一直不肯配合,常有病發。這些年來,他獨自承受著病魔的折騰,不願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總是偷偷躲著……”範峈緩緩從身後的門走了出來,站在她的身邊,凝視著前方的暗夜,說道償。
容天音倦然垂眸:“這些年,麻煩你的照顧了,範祭司的恩情我會記下的。”
範峈看她半晌,搖了搖頭:“你不怪我?畢竟當初是因為我才害了神隱者。”
容天音望過來,眼中波瀾不興,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範峈心頭一疼,如若容天音像五年前那樣對他又打又罵,他或許心裡好受些,可是容天音只靜靜望著他,什麼也不做,也不說,就用那種陌生人的目光看著他,心,一陣陣的發疼。
“沒有怪不怪,他是因我而死,今天又因我一時的疏忽讓他錯失了一個好機會。範祭司又何必自責,他死了,不是更合了天下人的心意嗎?”
這話平淡無波,卻如刀鋒一般刺冷,範峈愣愣凝視,瞧她淡然的表情,微倦的神態。
以前的容天音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不會這麼對人冷淡,她總是那樣充滿活力,總是令人頭疼,也總是喜歡纏著他……雖然那只是一個誤會,對他來說,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同,容天音不見得恨他,可是如果不恨,在她的心中便沒有一絲情感在其中,多年來,他一直在想著,當初沒有將她推開,是否結果就會不一樣?
範峈澀然一笑:“你沒怪我,也沒恨我。”
容天音如霜的眼眸靜靜凝視著面色古怪的範峈,她不明白,到現在還不明白。
在容天音的目光下,範峈慢慢地抬頭凝視著她的眼,“秦執不肯利用你來取他的命,你可知他在害怕什麼?你不會知道,神策與你的命格相融,命輪上的東西很容易會被一點一滴改變。結果,你還是帶著神策離開了,你們的命運還是結合在一起了。”對上容天音略疑惑的眼神,範峈又是笑道:“莫忘了,這天下可不是隻有一個神隱者。”
容天音仍舊看著他,似對他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實則心裡邊對一些東西猜測著。
“神策為了你連命都不顧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你的感情,秦執這樣的人,你當明白的。他一生都那麼痛苦,為了證明自己,他與皇上作對,挑起皇上的注意。為了保護他的母妃,他可以連自己的身體不顧,但在他的心中,你才是他最想保護的那個人。像他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是不容許有一點點的閃失,特別是你……”範峈的視線很有力地投在她身上。
沒有任何人可以奪走秦執手中的東西,除了她。
因為秦執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喜愛的人,沒有辦法束縛她的翅膀。直到他後悔了,便一直在尋找她影子,最後發現,找一個容天音是那麼難的事。
秦執兒時受過怎樣的對待,容天音雖不太清楚,可從他身上的傷勢來看,想必好不到哪去。記得這個人第一次帶自己走進那座他曾經住過的英華殿,那個時候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轉過身來,凝視住範峈,緩緩開口:“那麼你呢,範峈。你對容天音又是什麼態度?曾經的她對你痴心相付,你卻推她千里之外。現在來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說來,範峈也是那個害了神策的罪魁禍首,可是她卻沒有動手。
她的話剛落,範峈的臉色瞬間僵硬難看,撇開了目光不敢直視容天音望過來的目光。
見他不敢直視自己,容天音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
“進去看看吧,他一直在等你。”言罷,範峈竟是逃似的離開,似乎被戳中了什麼心事。
範峈的反常容天音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將範峈這個人看得過重。
容天音站在原地沒有動,正面面對著半開的門,兩邊是垂首的屬下。震驚的莫過於夜離和黃冥,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王妃!他們確實是該震驚的。
“公子!”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容天音的身份仍舊沒有辦法一時改口過來。
一條翠綠色身影由急到緩的過來,迎上容天音側過來的目光,步伐滯了滯,低首道:“公子,您沒事吧?”綠鈴顯然是從另一個地方趕回來的,竟然沒有和沈閒一起。
容天音見了此女,並沒有開口回應,而是順著她的後方看過去,在盡頭的方向,一條黑色修長的身影正靜靜負手在後望著這個方向,兩個人的視線遠遠的相碰。
樞密院的樞密使沈閒,一個權力與丞相相當的男人,卻突然出現在這裡,事情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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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的衝那人凝望著,直到空氣停留得太久了,那邊的男人才踏著沉穩的步伐過來。冷峻的面容,已經漸漸柔和了起來,墨一般的黑眸正緊緊盯著容天音。
所有人都對這兩個人的詭異抱以側目,暗中猜測著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離和黃冥是見過容天音和這位沈大人相處的,那程度足以讓他們覺得詭異。
“這件事不會那麼快結束,現在你們得罪了他們,若是神隱者真的無法復活,事情會變得更加的糟糕,你自己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