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抗旨?”
四個字,凝帶上濃重的黑氣繞來,秦聞幽邃的眼睛也冷凝了起來。
四周,皆沒有半點的聲音攙。
皇帝對容天音發難,誰也阻止不了,向來以護女兒為先的容戟也只是捏著佩劍站在一旁,並未馬上開口替他的女兒求情。0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做法實在太多了,容侯也會覺得累了悅。
“皇上,天音與秦執……”容天音朝前一步作揖,還沒有說完秦聞就陰沉著聲打斷她。
“男兒三妻四妾乃家常事,容天音,你可是想獨佔榮寵。”秦聞泛著寒冰的聲音再次提高:“如若你不肯,朕可賜容花月為正妃,你容天音朕也可以賜和離書。”
做為一個帝王,竟然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有些過分了。再說,她是秦執明媒正娶的妻子,豈是說趕走就走的?容天音聽得此話,當即從嘴裡發出冷笑。
可就在容天音想要說些什麼時,就聽秦聞陰著聲道:“將壽王妃帶下去。”
“皇上,天音一時衝動,還請莫怪。是為臣……”容戟當即來到秦聞的面前,朝前一跪。
秦聞當即臉就黑了,幾乎是要滴出了水來。
“你——”
“父皇,兒臣接旨!”一道溫潤的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低沉氣氛,同時也掀起了一片駭浪。
容天音的反應猶為震驚,倏然轉過身來,微睜著眼目看著正跪地接旨的秦執,彷彿那一刻,已然不再認識了眼前這個男人。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接?難道他已經忘記了他所說過的話了?
所有的不理解,那瞬間的空白衝擊著她整個腦袋,耳邊只聞嗡嗡的聲音,容天音一直以為,秦執會為她做到那一步,讓她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怎麼能做到?
莫說可以,單是容花月是她的妹妹就足夠她排斥了,現在他竟然要將容花月娶進王府?
柴公公愣愣地將手中的聖旨交到了秦執的手中,所有人都被秦執的動作給搞懵了。
容天音抿緊著唇,僵直站在那裡,冷眼看著秦執接受無理的聖旨。
最高興的莫過於容花月了,終於不再守著空蕩蕩的太子府過孤寡的日子了。
“恭喜壽王,壽王妃!”柴公公尖利的道賀將眾臣的失神招了回來,紛紛給秦執道賀。
秦執手拿著聖旨,一一回以溫雅一笑,嘴上道著多謝,彷彿真真歡喜過頭般。
變化得太快,讓眾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事情就這麼無緣無故的發生了。
身體突然被人抽乾了氣力,容天音緊捏著的雙手不由顫抖了起來。
容花月望見一臉死灰的容天音,臉簾上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靨,向容天音示威。
壽王可是親自接了聖旨的,你容天音不過如此,也並沒有外面傳聞那樣對壽王有多麼重要。
秦聞一雙眼睛幽深盯住正被朝臣圍繞的秦執,不禁深思著。
秦謹忽地從椅邊站了起來,冷眼看著秦執,一臉的怒容死死盯著秦執,如若不是水晟邢一直向他暗使眼色,只怕秦謹早就衝了上去撕打秦執了。
秦執在接受眾人的道賀時,並不敢朝容天音的方向看過去。
別說是容天音不理解,就是常年跟在秦執身邊的方拓等人也無法理解秦執這麼做的理由。容花月再嫁入壽王府成為平妻,與容天音平起平坐,可不就是甩了容天音一巴掌?
秦執從接受聖旨到最後都沒有和容天音的視線對視,彷彿昔日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容天音悽然一笑,在祭典沒有結束之前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這時的秦執才從人群中抬頭,臉上的笑容盡斂,望著容天音淒涼的背影,心一陣抽疼。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有很多事根本就不可能當面分析給她聽,只能等她來找自己。
依秦執對容天音的瞭解,她必然會在事後來質問自己,也暫且將此事先收著,希望到時候小音能夠理解他現在所做的。
父皇在這個時候賜婚,無非就是讓他們犯罪,只要能夠激怒容天音,事情就會安著秦聞所想的方向走。
“皇嫂,”秦謹急急追了出去。
容天音給他們這樣的背影,那時彷彿可以感覺到她將會永遠的離開褚國,離開他們。
走到門口的容天音慢慢地回頭來,沒有去看眾人,冷寒的眼神穿過秦謹投在秦執的身上,一字一頓地道:“我會離開,不用擔心我會死皮賴臉。”
天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話是要費多大的勁,控制著顫動的聲音,不斷的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