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計算的時辰如此周到,實在令範某心生佩服。”
沒理會範峈調倘,裡邊傳出屬於秦執淡淡的聲音,“如何。”
範峈沉默的看著沒有動靜的馬車,也不知是準備要說,還是不說。
“要讓神隱者改口,實在難。禍福皆出自神隱者,壽王妃的生與死,也皆在他,而非皇上……壽王,可明白。”
“回,”一字吐出,駕車的方拓就打著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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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峈獨自立在暗夜下,夜涼了才喚醒他的失神,回了馬車直奔他的蒼海城。
而正是此刻,自那日被皇帝砸了腦袋後的容侯,再次出現在元和殿內。
那日被打碎的東西皆換然一新,容侯看著換然一新事物,眼眸閃了閃。
皇帝仍舊是那天的位置,只是這一次他不怒了,則是一臉淡淡地看著容戟,看不出半點情緒。
“皇上,神隱者的話也不能全然信了……”
“哦?”皇帝溫和地拖長一個單音,頗有種撩亂心鏡的錯覺。
容戟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有長跪在地。
皇帝前面說要殺了天音的話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現在有更好的理由殺死天音,皇帝不可能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他現在跪在這裡,根本就無濟於事,徒然一場。
結果,都是天音死。
容戟閉目,竟也沉默了下來。
皇帝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他扶了起來,容戟抬頭愣怔地看著溫和的皇帝,一時竟有點心慌。
“你心裡清楚,朕想要她的命,現在有更合理的理由,你瞭解朕的,這樣的機會不會輕易放過……”
“皇上。”
“容戟,朕的江山是如何得來的,你很清楚,朕不能讓它毀在你女兒手裡,明白嗎。朕可以放過容家,但容天音不能。”
“就因為天音是她的女兒嗎?”容戟倏地眯著眼看皇帝。
“是,”沒想到皇帝這次很大方的承認了。
“皇上,難道您就這麼恨微臣,如果恨,就將微臣的命拿去,可天音是無辜的……”
“容戟,不要惹怒我,當年的事我沒怪你……”皇帝自稱變了,可聲音卻是涼到底的寒。
“臣明白了,”容戟低嘆退後,保持著與君王的距離,“臣會盡臣最後的本分,臣能為皇上做的,恐怕也只有這麼多了,臣告退。”
看著容戟蒼涼的轉身,一副冷漠決然的樣子,皇帝一把將他扯了回來,冷不妨的給了容戟一拳,打在肚子的位置。
“唔!”
容戟痛得悶哼一聲,身體剛退後一步又被皇帝緊緊抓住。
“你要離朕而去嗎?為了你的女兒,就要拋棄多年的兄弟情誼,是不是……”皇帝幾乎是吼出來的。
容戟嘆息,忍著那股痛說道:“是皇上逼得微臣如此,一切也許是微臣的報應,臣不怪皇上……為了江山穩固,皇上就算是要了臣的命,也甘願的。”
“當初的誓言你忘得一乾二淨了,是不是。”皇帝大聲質問。
“臣沒忘,”容戟看著皇帝說:“可天音是臣的女兒。”
“容戟,別逼朕。”
“臣從未逼過皇上,”到了最後,容戟的聲音已經平靜了。
皇帝死死地盯著容侯,沉澱在眼底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他才緩緩將容侯鬆放開,背轉過身去,皇帝彷彿一下子滄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