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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雲抬師”抬著滑竿,行走於彎曲的山道之間,腳力雄健,行走甚速,這時聽得他們說起“華鎣山滑竿抬么女”的故事,便緩了步子,對唐琳笑道:“這位姑娘也知道這個傳說嗎?”唐琳受了箭傷之後,早已換了衣服,他們並不認識唐琳,更不知道她是唐門的人,只以為她是外地客人。
唐琳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心說:“我是唐門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故事,要你們來羅嗦個啥?”也不搭理,對蕭延宗鶯聲燕語的道:“說起這個故事,那可是唐朝至德年間的事呢。當時華鎣山的高登山、寶鼎一帶建有寺廟,香火十分旺盛,去登山朝拜者更是絡絡不絕。只是當地有個習俗,未出嫁的女子,也俗稱么妹,那是絕不能出門的,更別說上山去朝拜了。”蕭瑤道:“那豈不是如籠中鳥兒般一點自由也沒有?”唐琳點點頭,幽幽的道:“可不是嘛,當時華鎣山西麓有一個姓張的大戶人家,生有一對如花似玉的女兒,父母視為掌上明珠,呵護備至,那真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說到這裡,微微一嘆,大約是感觸起自己的身世,自幼母親過世,心生感慨,又道:“那對張家姐妹眼見人們都可以自由地上山朝拜,別說有多羨慕了,一對心兒也早就夢回縈繞的飛到山上去了。可惜由於習俗所制,她們卻只能在自己的閨房裡空自惆悵。結果半年下來,這美若天仙的兩姐妹竟然變得已是面色蠟黃,病病哀哀的了。這一來她們的父母可是嚇壞了,連忙去找大夫醫治,可也真是奇怪,這一連找了好多個高醫來醫治竟然都沒有醫得好。”
有幾個契丹武士不由嘆道:“可惜!可惜!只是不知她們這得的什麼病啊!若保上我們瑤姑娘,那可肯定是治得好的!”
蕭瑤暗想道:“這病卻是鬱郁寡歡而起,心有心病,終須心藥治,就是使盡瓊漿玉露也是無法醫得。唉,他們做父母的怎麼就不能瞭解女兒的心呢?”想著微微向武瓊花望了一眼,卻見他仰頭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中不由湧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又想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他的心上人溫姑娘吧?師父總是說男人都是毫無情義的,可是真是這樣嗎?一個病病沓沓的女人,武瓊花卻對她始終不離不棄,毫無怨言,難道這就不算是有情有義嗎?”
唐琳這時又說道:“後來這兩姐妹才對父母說了,說她們生病其實就是想去山上拜佛觀光,只要能上山,她們這病也就全好了。她父母一聽,立時就有些著急了,要讓女兒上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不讓女兒上山,她們這樣病病焉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他們想來想去,卻根本沒有辦法?”
蕭貴突然插口道:“嘿嘿,要是我,我偏偏要偷偷溜了去。”一個眉目清麗的丫環也是坐著滑竿,說道:“你以為人家大家閨秀的小姐象得你這麼粗魯嗎?”另一個丫環搶聲道:“要是象他這麼一溜了出去,那還有這滑竿抬…抬么妹妹麼?”隨著滑竿輕顛慢晃,不禁吃吃笑了起來。
眾人無不相顧莞爾。
蕭貴嘿嘿笑道:“你們這兩個小丫頭就會尋我的噱頭。”轉過頭去,對唐琳道:“唐姑娘,那後來又如何了?”
唐琳滿眼情意的望了一眼蕭延宗,接著說道:“後來這事給一個姓李的秀才知道了,於是李秀才就幫他們出了個主意,說在陰歷二月十九觀音菩薩生日前後舉行一個活動,將鄉裡想要上山拜佛觀光的么妹都抬上山去朝拜,這樣一來,自然是誰也沒有異議了…”
蕭貴忍不住哈哈笑道:“這也叫好辦法?大夥兒一窩蜂湧上山,那不簡直是耍賴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也虧他一個秀才想得出來。嗯…不過…那又…什麼叫秀才啊!”
唐琳微微一笑,正要解釋他聽,那個清麗的丫環道:“唐姐姐,休要理他,你繼續說吧!”蕭貴道:“誒,我好像沒得罪你吧,你怎麼老是針對我啊!”他的漢話是跟蕭延宗所學,這句話卻說的是契丹語。
那丫環也用契丹語說道:“怎麼?我就喜歡針對你,看你怎麼著?”話一出口,立時臉上一紅。
蕭貴初時還沒會過意來,倒是急了,道:“那…那還得了…”其他契丹武士頓時嘻嘻鬧笑起來,蕭貴這才明白那丫環的話裡“暗藏喜歡自己”的玄機,不由望了她一眼,然後嘿嘿傻笑。
左明月和武瓊花雖不懂契丹話,這時自也懂得如何回事,不由相視一笑,心說這兩人倒是般配得很。
蕭瑤說道:“這滑竿抬么妹'如此才得以流傳下來,倒是好得很,否則那些么…么妹子豈不要世世代代都被禁錮在屋裡,一點自由都沒有,那豈不是太可憐了?”
唐琳道:“是啊,這可以說是對我們當地年輕女子的一種解放,不過這滑竿抬么妹'卻還有另外一個意思的…”眼角悄悄的向蕭延宗觸去,隨即又羞怯的垂下頭來。
蕭瑤瞧在眼中,心想:“她喜歡上了我哥哥,這故事自然也是說我哥哥聽的,嘻嘻,這唐姑娘倒是對我哥哥痴情得很。”便故意問蕭延宗道:“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蕭延宗一怔,道:“我怎麼知道。”蕭瑤輕蹙眉頭,道:“是啊,你剛才說的那首歌謠是怎麼說著,我倒忘了,哥哥你再說我聽聽!”蕭延宗不識妹妹話有玄機,說道:華鎣么妹天下靚,俊男壯漢爭睹芳。滑竿抬她上山來,伴君共度好時光。”蕭瑤嘻嘻道:“哦!滑竿抬她上山來,伴君共度好時光。唐姐姐,我哥哥說了,就是這個意思嗎?”
唐琳俏臉一紅,倒有些不好回答了,連忙垂下頭來,一顆心兀自怦怦亂跳。
蕭延宗一聽,心中“哎呀”一聲:“這個妹妹,怎地這麼說話?”一時面紅耳熱,無所適從。
左明月哈哈一笑,說道:“蕭兄,這滑竿抬么妹,那抬么妹的兩人,據說也是一對孿生兄弟,後來這兩對男女也因為滑竿而巧結良緣,才得以牽手百頭偕老,卻是一段千古佳話嘞!”說著又對那些“雲抬師”說了幾句四川話。
那些“雲抬師”心領神會,忽地一個唱喏,除了抬著蕭延宗和唐琳的那四人之外,其餘的都拔腿飛奔,眨眼便已是數丈之外。
蕭貴等契丹武士一愣,還未回過神來,那和蕭貴拌嘴的丫環遠遠的叫道:“蕭貴,還愣什麼,帶著他們快過來。”蕭貴含含糊糊的應了聲,帶著同伴快步趕了過去,道:“你叫我過來幹什麼啊?”那丫環眼一瞪,道:“我說你木頭腦袋你不信,人家倆好好的你不覺得你在旁邊挺礙手礙腳麼?”
蕭貴木納的道:“哦!”回過頭去,望著蕭延宗正和唐琳說著什麼話,雖看不清神情卻也見融洽恬適,不由猛的一拍腦門,叫道:“哎呀,我說呢,你們怎麼突然跑得遠遠的,卻原來是這樣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