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壁拉開茶室的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雲雀坐著不動,抬頭直直地盯著他。
草壁被盯地渾身發毛,以為是自己又惹得委員長不快了,站的愈發筆直。
半晌過去,草壁的腿肚子都在發抖,他清了清嗓子,斟酌著開口:“請問……我需要做些什麼?”
無人應答,場面一時極為尷尬。
草壁連冷汗都冒出來了。
十年前的委員長怎麼那麼難搞?!我怎麼了?我該做什麼?我慌啊!為什麼恭先生走的時候沒有帶上我?為什麼十年前的我不來這裡……
雲雀見他如此,眼底有暗芒掠過。
“你叫清艾什麼?”這句話他問的極快,可以草壁的耳力,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草壁突然聽到人聲,一個激靈:“夫人!”
哎?
我靠,委員長在套我話!
“不對,我說錯了!是清艾小姐!”
夫人……恭先生……我錯了……
“哦呀?草壁,你別裝了,十年後的我和清艾是夫妻吧。”雲雀慢悠悠地開口,他忽然有點兒高興,連草壁妄圖隱瞞他,他都不計較了。
草壁不說話了,他現在的心情複雜極了。
雲雀也不在意,將花丟給他:“去換朵新的。”
“是。”草壁捧著花,機械向外走去。
“等等。”
草壁哭喪著臉轉過身。
“……呵,草壁哲夫,你這表情,是在對我不滿麼?”縱然雲雀知道,十年後的他和清艾必定對草壁交代些東西,比如不許告訴他,十年後他和清艾的關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看草壁不爽。
草壁一秒變臉:“不!我只是……兩難。”
“那我就不讓你兩難了。”雲雀眼裡亮晶晶的,“你告訴我,清艾為什麼要變人,還有怎麼變得?”
草壁的表情又有些發苦。
他走到雲雀對面跪坐下。
“委員長,這件事情恭先生和夫人都沒說不能跟你說,所以我就說了。”草壁仔仔細細回憶了好幾遍,發現記憶裡確實沒有不能對委員長說出實情的只言片語,鬆了一口氣。至於“夫人”這個稱呼,反正委員長都已經知道了。
“不說咬殺,說了就好。”雲雀表示自己正洗耳恭聽。
“夫人當初是憑空出現在並盛商業街的,她對reborn先生說,她本來是在她的領地接受雷劫,被雷劈了一次之後就到了這裡,並且力量全失,恢複緩慢。reborn先生也就利用這一點,與夫人簽訂了同盟協議,用彭格列的力量幫她在華夏西南角探查異常,可一無所獲。所以夫人在力量攢了大半後,獨身一人回了她的故鄉,希望以她妖怪的身份能探查到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草壁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
“夫人走時只有澤田奈奈知道,過了好幾天,您知道了。您就立刻去華夏找夫人了。我被您留下來處理並盛事務,所以您也是在彭格列的幫助下獨自一人上路的。”
“過了兩個月,您帶著夫人一起回來了。當時夫人……她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您誰也沒有說,這件事情只有您和夫人知道。之後您就把夫人從澤田家接到自己家去照顧了。大概過了大半年,夫人才見好。再往後就是澤田boss接管了彭格列,您和夫人隨著boss一起去了義大利。過了幾年,您就和夫人結婚了。”
“至於夫人為什麼要變成人,是因為您,妖怪的壽命很長,她已經活了幾千歲了。她不希望您死了,她還一直留在這世上。我覺得您是能懂的。啊,對了,夫人是和您一起回華夏找她熟識的妖怪幫忙變成人的。而她的恢複期,需要五年,之前還經常會有人去看望夫人,陪她說說話的。可浩劫來的太快,有人死,有人傷,以至於人人自危。遷入基地時,為了保障夫人的安全,您請庫洛姆小姐在門上加固了幻術。因為夫人的情況特殊,她無需護工,所以就設定成只有您和reborn先生能進去……其他人不能進去的原因純粹是因為您不樂意。”
“……”雲雀覺得十年後的他做的很好。
“但是……”草壁有些吞吞吐吐的。
“說。”
“如您所見,夫人為了能說話,都可以忍耐身體上的痛苦。我覺得夫人是很怕寂寞的,之前恭先生忙,只能晚上去陪陪夫人,又因為庫洛姆小姐施的幻術很麻煩又耗費精力,在家族危急的狀態下,很難再做一個。可現在恭先生不在,您又需要特訓,所以您可以讓隔壁的一平、京子、小春和碧洋琪小姐去陪夫人說說話。”
雲雀沉吟了一會,忽然問他:“那幻術很厲害?”
“是的,您能發現並且打破,一方面是因為您對六道骸先生的氣息很敏感,另一方面也實在是因為,那幻術對您根本不設防啊。”
“……嘖。”雲雀垂眸,“那你親自去讓她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