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唇,按下心中的些許不安,小心的開啟信封,倒出裡面的東西,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信紙,開啟後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
“萬事皆如卿願。”
沒頭沒腦的話,辛蕪看著看著卻紅了眼眶,說什麼萬事皆如她願,真正能如她所願的事情能有幾件。
也不必再等下去了,她要的東風已經來了,也該是她上臺的時候了。
如今她即便是沒法從臺上下來,也不會再有遺憾了。
只是到底愧對了她的兄長,若是他知曉遊學之後,便是世間獨行客,是否會怨恨她哭著鬧著讓他離開的事。
“是我要的信,謝謝方伯了。”辛蕪抬頭笑了笑,然後露出疲倦的神色。
方伯心念一轉,便告辭離開,辛蕪也沒有留他。
“霜降去問問繡娘,我要她做的衣裳可做好了,若是已經完工,就帶回來漿洗一番後,再告訴我,我先去歇歇。”辛蕪手裡捏著那張信紙,轉身回了內室,直接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過去了。
霜降領命而去,內室裡只剩下辛蕪一人。
守在樑上許久的人見辛蕪呼吸平緩,已經是熟睡的模樣,這才從上面跳下來,徑自往內室去了。
一進去便瞧見辛蕪鞋都沒有脫,只半邊身子伏在床沿上,姿勢彆扭,以至於睡夢之間,眉毛都還是皺著的。
房樑上下來的那人,悄悄走到辛蕪身邊,替她退去腳上的鞋,又脫去外衫,才將人塞進被窩裡,手指在空中描摹著辛蕪的模樣,許久才聽見他嘆道:“阿蕪,你要我怎麼做才好呢!”
這一覺醒來便已經是華燈初上。
外面的天已經黑沉沉的,辛蕪摸著癟癟的肚子,伸手搖動床榻邊的鈴鐺,不一會兒,守在外間的霜降就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
在霜降的服侍之下,辛蕪不僅洗了臉,還換了套衣服,她看著醒來就被搭放在床邊的外衫,總覺得睡前不是這般模樣,而且她在睡夢之中似乎聽見陸振聲的聲音,看著枕頭下露出的信紙一角,是她想太多了吧,陸振聲是不可能在不驚擾他人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恍惚聽見他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有所思便有所夢的緣故吧!
又過了幾日,辛蕪換上讓繡娘做好的衣裳,不是什麼複雜的樣式,就是普普通通的孝衣,只在衣袖領口做了鑲邊的處置,用的也是同樣白色的布料,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點綴了,她讓霜降給她梳了一個不容易散開的髮髻,對著銅鏡反覆看著自己的如今模樣,這才在日頭升起之前,讓管家趕著車,送她到登聞鼓附近。
登聞鼓確實是可以上達天聽,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去敲的。
想要跳過衙門審判,直接出現在一朝天子的面前,不付出些代價,是不可能的事情。
欲敲登聞鼓,先過生死殿,說的就是要付出的代價。
生死殿只是民間的傳聞,實際上是要過三關,笞十下,過鐵釘床,上炭火路,是謂刀山火海。
一般敲鼓的都是男子,男子身強體壯,才不至於鼓還未敲,便命喪黃泉。
辛蕪下馬車的時候,趕車的方伯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的勸道:“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生死殿豈是你一個小姑娘能平安度過的。”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怎麼忍心看著她走向絕路。
辛蕪衝他笑了笑,目光堅定的看向前方,“我是一定要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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