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連臉問!”陸梓善氣紅了眼,抄起桌上的點心碟子就往陸振聲臉上拍。
兩個大男人打架,當然不會掐耳朵揪頭髮,都是手邊上有什麼可以充當武器的,拿到手就用,哪怕是向來不喜歡武鬥的陸梓善也是這樣,然而他手上的那碟點心是辛蕪從前最喜歡的,今天剛讓廚房做出來,她一點味道都沒嚐到,全都被拍到陸振聲的臉上了!
“嘭!”
木凳被人砸到地上,滾到了正在打架的兩人面前。
他們朝木凳滾過來的方向看去,辛蕪已經端起旁邊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瓷片四下濺開,還有一片擦著小姑娘的臉頰飛過去,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兩個打的不可開交的人馬上就停戰了,一起擁到小姑娘的面前,心疼的看著小姑娘的臉。
陸振聲:“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摔東西,摔就摔了,摔個凳子也就算了,花瓶這種太危險,傷到你自己可怎麼辦?”
陸梓善則是在原地轉了一圈,讓人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出去,別再讓辛蕪踩著傷了腳。
“你們打夠了嗎?”
辛蕪的聲音軟軟的,臉上也是帶著笑,看不出一點生氣的跡象。
然而陸梓善卻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他對小姑娘這個狀態映像十分的深刻,小姑娘六歲那年的元宵節,他爹帶著他們去鎮上看花燈,誰知鎮上那天人太多,他和小姑娘被人販子盯上打暈帶走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小姑娘也是這樣笑著的,笑著用簪子捅了那個人販子的心窩,在人販子倒地之後拽著人頭髮,哐當哐當往地上砸,硬是給砸暈過去,他們還有被拐來的小孩都因此逃出生天。
從那以後,陸梓善就知道辛蕪輕易不生氣,一旦生起氣來那就真的是要人命。
“阿蕪,有話好好說。”
陸梓善覺得後腦勺發涼,又有點想要捂胸口。
放下茶盞換了一碟子點心捧在手上的黃酒,默默躲到了角落裡去。
他覺得這三人都有點問題,能不摻和進去就絕不摻和進去。
直覺告訴他,三人裡面最危險的搞不好還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人不可貌相這種說法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不需要驗證,直接就可以應用的。
“我們就只是切磋一下,不是真的在打架,阿蕪不用為我們擔心的。”
始終走在會錯意的道路上不肯回頭的陸振聲,依舊沒有察覺到危險似的往辛蕪身邊黏。
他用衣袖抹了把臉,臉上的點心沫子都擦到衣袖上去,白色的粉末在玄色的衣袖上格外的顯眼。
“我才沒有為你們擔心。”
第一時間反駁了陸振聲的話,辛蕪差點就被挑開話題,忘記自己要說些什麼。
不等辛蕪發火,陸振聲兩隻手又往衣服上擦了擦,這才用懷裡掏出一張請帖樣式的東西,“阿蕪,我給你看個寶貝。”
講真,聽到這句話,陸梓善差點又衝上去揍人了。
不過,他忍住沒有上前。
當然這也和陸振聲的動作有關,他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不是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這是什麼?”
還是被轉移了話題的辛蕪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帖子,翻開來就看見碩大的“白鹿書院”的字樣,上面的字是龍飛鳳舞,筆走龍蛇,好吧,通俗來說就是上面是狂草,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