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今天是要去白鹿書院看看的,雖說沒有提前送拜帖,但書院這種地方應當是不需要拜帖的吧!”
黃酒說的有些心虛,他雖然已經有了入學的資格,但這個資格是怎麼來的,他自己心知肚明。
“白鹿書院,你是白鹿書院的學子麼?我聽說白鹿書院每年六月都會招一批新生,你是今年考上的麼?他們一般都考些什麼,是詩詞曲賦,還是經義文章?”
陸梓善從前打聽的小道訊息都是半真半假的混合在一起,不一定能信,只能看那些說法流傳的最廣,說的最多,那就有可能是真的,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將假訊息傳的滿天飛的情況,所以在甄別真假方面,陸梓善很是苦惱,如今有個白鹿書院的正統學生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怪乎他會如此的激動。
“嗯,那個……”
黃酒重新捧上了他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杯中的茶,也不在乎冷熱是否合適。
陸梓善正襟危坐,等著他的回答。
回過神來的陸振聲往椅背上一靠,懶洋洋的從手邊的攢盒中摸出一塊果脯丟進嘴裡,邊嚼邊說,“你問他,哪裡能問到什麼東西,還不如來問我呢!”
“阿蕪當初在城門口說要分道揚鑣其實為的就是你吧,為了你讀書時候的名聲好一些,她才一定要同你出來單住,連上門拜訪一下都不願意。”
陸梓善不說話。
他知道自己是理由之一,但不是全部,更多的還是辛蕪因為祖宅的事情將陸梓遇同三皇子黨的人一併恨上了,小姑娘是最護短又極其任性的人,對著親近的人她還能控制幾分,對上外人的時候,遷怒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現在辛蕪只是討厭陸梓遇,連帶著不想看見同陸梓遇有關的東西而已。
所以她很少提及在陸梓遇府上暫居的陸振聲,也在漸漸減少同陸振聲的聯絡。
不過這些他知道就行了,何必往外說呢!
陸梓善不會說辛蕪做錯了什麼的,畢竟在他看來,陸梓遇連同陸家人都算的上是害死他父親的幫兇,理智讓他不會對他們做些什麼,但情感上他還是偏向樂於給他們找麻煩的辛蕪的。
這不止是疼愛妹妹,也是小小的宣洩怒火。
“你可真沒意思。”陸振聲見陸梓善不搭話茬,覺得挺沒意思的。
他也不是那種喜歡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場面一度冷淡下來。
三個人各做各的事情,屋內一片寂靜。
另一邊的辛蕪換好衣服,穿上在炕上捂暖了的冬鞋,在房間裡轉了兩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哥哥的院子看看。
現在不是前朝,世人對女子的束縛也沒那麼嚴重,女子在家中兄弟的陪同下,招呼客人也是常有的事。
“霜降,我來擬個單子,你送到廚房,讓他們照著做,我記得哥哥請來的幾位大廚現在是在我們府上暫住的,讓他們都露一手,也讓我看看他們的水平怎麼樣。”
老家的管事還要過幾天才能到,現在家中管事的人還是辛蕪,擬寫選單的活當然也得由她來負責。
冬日裡的天都黑的早,城中雖然沒有宵禁,但主人家也不好非得趕著客人連夜離開,就算要人走,總得讓人吃飽飯再走的。
安排好客人留下來要做的事情之後,辛蕪才重新披上斗篷,往陸梓善的院子走去。
她這次特意換上了一雙厚底的鞋,不至於繼續溼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