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陸大伯還在的時候,他總會讓下人在她睡覺的時候,留一盞燈,以免她醒來看到滿室漆黑會害怕。
可惜,那麼好的陸大伯已經不在了。
辛蕪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想哭的衝動。
陸振聲對喪葬一類的事情瞭解的不多,這些天都沒有出差錯純屬他運氣好,現在被問到真格上,他還真就答不上來。不過他不是那種願意什麼都不做,立刻認輸的人,絞盡腦汁的想著,可算在辛蕪等的不耐煩之前,從自己的腦海中找出了那麼一點東西。
“我聽族老們說,原本按照古俗是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才下葬的,而且說火災中去世的人都要算在橫死裡面,不僅要停靈還要找來巫祝靈婆一類的人來給他們超度,不過據說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再過一個月就是千秋節,屆時皇上必定要擺出普天同慶的架勢,若是我們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行喪葬一事,影響肯定會不好。”
“所以呢?”辛蕪接過話茬,不知該為自己的想法能快速達成而開心,還是要為連辦個喪禮還要看外人臉色而不高興。
“我父親已經派人去請附近比較有名的幾位巫祝了,等他們來行超度儀式以後,靈堂裡的棺木就可以下葬了。順便跟你說個小道訊息,不保證訊息的準確性的那種,聽說有人已經請風水先生在祖墳那裡看過,半月後就是下葬的黃道吉日。”
“這樣啊!”辛蕪站起身,看著桌上吃的差不多了的飯菜,拿起一旁的食盒,“我去換哥哥下來吃飯,振聲哥哥你慢慢吃,不用太著急。”
她微微一笑,眉目可入畫。
晚間的時候,靈堂裡還跪著的人就只有陸梓善一個,也只有他是實打實的跪了那麼多日子。
辛蕪提著燈,從小路繞到靈堂,她的身邊沒有侍女下人,又是個記不清路的,故而明明只是幾步路的距離,她硬是繞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靈堂。
靜悄悄的夜裡,她穿著軟底的鞋,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悄無聲息。
“哥哥,你一直跪在那裡,就不擔心把腿給跪壞了麼?”
不是白天,身邊又沒有外人,辛蕪說話都變得放肆許多。
先前的那堆紙錢已經燒完了,陸梓善手邊的這堆是下人從外面買回來的,他往火盆裡遞紙的動作一滯,搖搖頭,“說什麼胡話呢!守靈就應該規規矩矩的,不然又為什麼要人來守靈?”
“你總是有道理呀!”辛蕪把紙燈籠往邊上一放,席地而坐,也不嫌棄地上太涼,沒有墊子之類的話了,倒是陸梓善看不過去,從旁邊拿了個蒲團過來,硬是要辛蕪把這個墊在地上。
“有什麼事情怎麼白天不說,偏要等到晚上一個人跑過來,明明知道自己容易迷路,還非要逞強,說說這次又是在外面轉了多少圈才找到這裡來的。”
陸梓善伸手在辛蕪的頭上揉了揉,毛絨絨的手感很好,就是揉過以後,小姑娘的頭髮變的亂糟糟的,眼神也變得兇巴巴的。
“不要弄亂我的頭髮,不然我就要去跟……”
後半截話戛然而止,辛蕪雙手護著發頂,咬著唇,僵硬的不肯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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