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衛樸同辛蕪約好,在宅子中略作休整便帶人出去遊玩,或是在城內或是在城外。
京都之大,其內的世家小姐公子都不可能只悶在家中不出門,總會有些遊玩的去處。也許是誰家對外開放的莊園,也許是城外的哪個山頭,是踏春或是登山的上佳去處。
辛蕪本就對京都不甚瞭解,衛樸雖然提前和他父親留下的人聯絡上了,可談論的都是機密要事再不然就是京都如今的局勢,他對京都有什麼地方值得一看也同樣不清楚。
故而他們是隔了幾日後選了個風和日麗的一天出門。
京都是一國國都,這裡也不存在什麼宵禁的問題,不管是白天還是夜裡,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很多。
街道很寬,兩輛雙馬拉的拉的馬車可以並排而過,地上是用四四方方的青石板鋪就的,平平整整,馬車走在上面也不會感到顛簸。而且京都的街道與街道之間也是有著嚴格劃分的,有些地方一條街都是店鋪,這樣的街道上是沒有小攤販的,連手裡提著籃子叫賣的人也沒有。
京都分東西,越往東邊去的就越是達官顯貴聚集的地方,而西邊多是平民百姓,以及人蛇混雜的各種市場,最偏僻的地方什麼東西據說什麼東西都能賣,只要你付的出代價,哪怕是皇帝穿過的衣服他都能賣給你。不過他們只賣東西不談人命。
“他們背後肯定有很厲害的靠山吧!”辛蕪此時正坐在一座茶樓的雅座上,豎起耳朵聽著茶樓的小二給他們介紹著京都地界上的新奇去處。
“那可不是,”店小二抬頭左顧右盼一番,見沒人偷聽,才用手半遮在嘴巴上,神神秘秘的說著:“聽說他們背後是這個。”
他用另一隻手悄悄比劃了一下,豎著食指往天上指了指。
這是在說那些人背後是天子麼?
辛蕪也學著他的樣子,比劃一番,像是在對暗號一般,“可那位是何等的尊貴,怎麼會行這種事呢?那位難道不應該是風光霽月的麼?”
“一看您就是從外地來的,而且您來的地方還和京都距離很遠吧,要是路近的可都是知道這些的。”店小二咧嘴笑著,也是見怪不怪,傳聞這種東西流傳的速度有時很快有時又很慢,稍微被打岔一下,前面的被新出的替代也就變的無人想起了。
他開始科普起在京都流傳已經有幾年的傳聞來。
眾所周知這一屆的皇上登基至今不滿十年之數,到今年年底才堪堪滿十年。
要說皇上麼!必然是坐擁三千佳麗,錢財更是數不勝數,畢竟他都有一個國家做後盾,怎麼可能少得了錢財呢!
但這裡不得不提一下上代皇帝,那是個喜歡享受的皇帝,他又有底線不會對國庫下手,一直到他退位的時候皇上的內庫裡就沒有餘錢。所以當初的皇子如今的皇上繼位後面對的就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內庫,這點舉朝上下皆知,至少京都裡的人都是知道的。
本來嘛!內庫沒錢國庫有錢,今上又不是愛奢侈的,錢財攢攢幾年也就有了。
可是今上的運氣大概不是很好,自他登基後頒佈的政策都是利國利民,半點矜傲都沒有,偏偏前幾年草原上的蠻族因連年大雪突然打上邊關,邊關糧草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再往近一點的南方一帶的水災,毀掉的何止是一縣一城,所以今上不僅內庫很空,連國庫也是入不敷出。
這種時候有人向今上提議做些小買賣,不是與民爭利,僅是為國庫掙些銀兩,這樣一說今上哪有不同意的,所以西邊的集市也就開起來了。
“若是姑娘想要蒐羅些小玩意,大可往萬物集去,那裡怎麼說也是靠在大人物的名下,沒有什麼小偷小摸,也不會有店大欺客的嫌疑,實在是一處好去處。而且聽說他們那兒最近又出了個新花樣,每隔七日便會有一場賣東西的大會,說是什麼拍賣大會,每次壓軸賣的都是些了不起的物件,上一次就是什麼書畫大家柳什麼先生的寒梅圖,說是特別貴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