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說完話,把花往衛樸手上一放,這次記得看路,朝著牛車的方向去了。
杜河聽到辛蕪說的話,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空曠的地方,縱有些歪七扭八的樹也擋不了多少視線,那裡壓根就沒人。他都要以為小姑娘是在說笑了。
梅信倒是開始防範起來,攜著小姑娘慢慢靠近衛樸。
要說有多相信小姑娘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向來謹慎,所以哪怕他也以為小姑娘在說笑,但他還是當成真的來對待。要知道這世上不是沒有奇人異事,若是小姑娘所言是真,他們卻沒當一回事,惹出麻煩,那就不甚美妙了。
若是單論武力的話,杜河是比不過梅信的,若是在隱蔽行蹤上比起來的話,他卻能略勝一籌。
以是梅信留在原地承擔保護的責任,杜河被他推著去檢視樹堆後面到底有沒有藏著人。
衛樸原本要同家中長輩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說完而沒有被打擾到。
辛蕪瞧見衛樸的臉色不是很好,眉毛微微蹙起,似是有怒火藏於心間暫時引而不發。
不知道藏起來的那人是做什麼的,不會和他們一路上碰到的匪徒是一類的吧!
辛蕪想著路上遇見的那些有手有腳不肯做工偏要當強盜的傢伙,果然是人性使然,多是趨利而往。
這邊的幾人還在小心的防備著,那邊的杜河真的抓到一個探頭探腦的傢伙。
拎著那人的衣領,杜河直接將人拖回來,丟在空地上。
那人被摔得有些狠,縮成一團,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辛蕪拽著衛樸的衣袖,從他的背後探頭去看地上的人。
那人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的衣服也是灰撲撲的,面相清秀,不像是窮兇極惡之人,但也不排除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狀況。他身形瘦弱,從杜河一隻手把他提起來就能看出來,他大概不那麼厲害。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看我們?”
杜河踹了地上的少年一腳,語氣不是很好的問著。
他悄悄看了一眼辛蕪,沒想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還有這麼個本事,倒是做鏢師的好手。
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而且被抓住了的少年,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轉,讓他看上去有些不懷好意。
只聽他在那裡自顧自的辯解道:“我不過是路過此地,聽到這裡有動靜,才過來看一看的,你們憑什麼抓我。”
“我勸你還是說實話的好,不然將來身上哪裡缺了一塊就不好了!”
梅信抽出別在腰間的刀,在空中耍了個刀花,刀面上反射著明晃晃的白光,他把刀間直接壓在了地上少年的脖頸部位,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當然這和善只是他自己認為的,地上的少年被刀指著脖子本就有些慌張,看到梅信的笑後更是抖得宛如風中的殘葉,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還以為自己出來的這趟會很安全,沒想到一路上沒遇到什麼惡人,反而在這裡遇上了狀若匪徒的人,現在好了,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去呢!
“說,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來這裡又是為了做什麼?”
梅信的刀往前送了送,刀間戳上了少年的脖頸,留下一個小小的傷口。
少年嚇得兩手用力,往後倒爬了幾步後,突然翻身朝幾人跪了下來,砰砰砰的磕著響頭,嘴裡不住的求饒著。
“我,我叫李貴,是豐城李家的家生子,我來來來這裡,是……”
李貴說話結結巴巴的,一句話說完都要大半天。
在場的杜河還有梅信不知道豐城李家有什麼問題,可其他兩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