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偃,我聽村長說,你準備離開村子去外面闖蕩麼?”
岑海站在岑偃家的籬笆牆外面,看著院子裡坐著的岑偃,有些詫異。
從前爺爺還活著的時候,他和岑偃是一起養在爺爺身邊的。兩人說是堂兄弟,其實和親生的也沒什麼兩樣。所以岑海自認為還是很瞭解岑偃是什麼人的。
在他的眼中,岑偃和他一樣,沒有野心,甘於平淡,生於岑家村,長於岑家村,將來也會老於岑家村。
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應該是岑偃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他還把人小姑娘安置在自己家中,任由小姑娘沒名沒分的跟在他身邊。
岑海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那天的小姑娘,若是人在屋裡,聽到外面的動靜,怎麼也會出來看一眼,想來應該是不在家。
他熟門熟路的走到堂屋拎了個小板凳出來,坐到岑偃身邊,有些頭疼。
小夥伴突然變得有志氣,想要外出闖蕩,是件好事。
就是不知道小夥伴的志氣是不是那個小姑娘攛掇的,是與不是,岑海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他是知道岑偃的脾氣的,別看岑偃總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事實上他一旦下定的決心,就沒人能勸他改變心意。
岑海也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不過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的。
“不是我說,阿偃,你就讓人姑娘家家的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你麼?也太沒有擔當了吧!”
岑偃趕工趕得好好的,就聽到外面岑海喊他的聲音,沒等他說些什麼,就聽到岑海在拿他和辛蕪說事。
“你在胡咧咧些什麼,壓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岑偃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他今天早上醒來看到辛蕪留下的紙條後就一直在忙著院子裡的活,片刻都不曾停歇,現在陡然停下來,才覺得眼睛痠疼難耐。
提起辛蕪,岑偃就想到前幾天對方說的結拜的事情,算好的結拜日期也就在這兩天。
可同岑海說就不好說辛蕪是結拜兄妹,否則還不知道他要想到什麼地方去。
“你知道我娘是之前和人逃荒逃到這邊來的吧!”
岑偃轉頭說起他那個身世成迷的親孃,要給辛蕪安排一個恰當的身份就不能從他爹這邊入手,他家除了他娘那邊以外的親戚,岑大伯一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和嬸孃有什麼關係?”
岑海摸摸腦袋,納悶的問道。
“阿蕪是我舅舅的女兒,當年我舅舅和我娘走散後,也找了一個地方暫居下來。舅舅前些年就打探到了我的訊息,但因為娘早早去世了,他的身體也不好,就沒能來看我,只寄了書信前來。
至於阿蕪,我舅舅早就給她挑好了婆家。她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個意外。
舅舅給她選的那戶人家的兒子在成親前期突然爆出個心有所屬,就和阿蕪退婚了。她到這邊來也只是為了散散心,你遇到她可千萬別說這些東西。”
岑偃半真半假的說著,他是有個失散多年的舅舅在幾年前找上門,也有一個表妹因為舅舅信錯人而被退婚,不過他表妹沒有來找他,倒是他舅舅帶人打上了那戶人家的大門,然後給表妹挑了個更好的人家。
“是,是這樣嗎?”
岑海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仔細想想,他連第一次碰到辛蕪時的記憶都不大清楚,模模糊糊的,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既然岑偃和小姑娘清清白白的,那也不錯。
至少他的兄弟不是那種浪蕩子。
說完岑偃和辛蕪的事情,岑海突然一拍大腿,他想起來他今天是要來做什麼的了。
“阿偃,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外面啊?”
岑海想著岑偃都要去外面闖蕩,要不他也跟上去湊個熱鬧。
俗話不是說,打虎親兄弟麼!